紧接着便是隔壁病房门口被大力撞开的声音。
我瞳孔一缩,迅走向大门,打开门朝隔壁病房的方向看去。
走廊上久违的拥有了灯光,是有些黯淡且一直在轻微闪烁的白炽灯,医院里的白炽灯总是很奇怪,哪怕是灯光全开,但总感觉地板上能藏住无数条纹般的幻影。
但在这时,我没空关注忽然重现的光明,我的目光紧紧锁定亮堂堂的走廊深处,那里有着一大片正迅移动的影子泼洒在地上。
就在下一秒,那个影子迅消失。
我扶着额头,靠墙而立,身体好像就此被彻底锁死。
那个影子十分高大,证明影子的主人至少能够完全遮住走廊右手拐角处的第一个灯光,以至于右手走廊的第二个灯光才能将那个东西的影子照在地上。
而那个影子的形状,绝无可能是世界上的任何一种生物。。。
嘈杂的铃声缓缓消失,我终于重新掌握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接下来我迅退回到房间里,关上大门,死死抓住锁头,反锁两次。
但在这时,我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我轻轻滚动喉结,吞进零散的口水,但我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无论是吮吸口水的声音,还是喉结滚动给颅内带来的响声。
我缓缓缩到房间深处,轻轻开口自言自语。
仍旧听不见任何声音。
窗户仍旧被大风席卷着不断起伏,但我却听不见哪怕任何一点风的哀叹与嘶鸣。
我并没有过多尝试,很快我便认同了这一事实。
我聋了。
再次开始头痛,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死寂的如同一颗无人的星球。
头皮有些炸,我回想起了几十秒前看见过的那个影子。
接着深呼吸,尽管我听不见任何一丝呼吸声。
我略微思索,快打开床边的柜子,里面是周诗情的各种生活用品。
我迅拿出里面的几颗糖,咬开包装在嘴里含了一颗。
高思考的大脑需要大量能量,而大量糖分拥有兴奋的作用。
感受到水果硬糖被不断分泌出的口水缓缓融化,我稍微平静下来。
而后我拿出抽屉里的一把套着粉红色壳子的水果刀,刀并不大,但削苹果绰绰有余。
我并没有多做犹豫,再次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安然沉睡的周诗情,她像是在做着什么美梦,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我拿起挂在墙壁上的病房钥匙,打开反锁的大门,站在走廊上。
我回头拿钥匙将大门再次反锁,此前生响动的隔壁病房的大门微微掩上,连走廊上的白炽灯都照不进房间里。里面像是某种怪物的巢穴,散着某种古怪的恶臭。
走廊上的白炽灯并不昏暗,但我的心里却仍旧如此冰凉,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恶臭,轻轻推开隔壁房门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