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個科技高度發達的社會,連抑鬱症、精神分裂症這些一度很難醫治的疾病,微曜科技都能研究出治療方案。信息傳播的方式渠道自然也多種多樣,不少人熱衷於拍攝些視頻,分享自己的生活,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無心拍攝的某條視頻會不會在下一秒就火了,為自己帶去關注與財富。
所以,我想要記錄我的生活,這很正常不是嗎?
我單手穩穩地拿著手機,把鏡頭對準了姓孫的男人。
有人說:「你這不是侵犯人家肖像權嗎?」
我一言不發地盯著站在人群中說話的那個,眼神自認為平和。可對方卻悻悻地閉了嘴,退到了人群後方。
姓孫的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目光與我對上的時候卻躲閃開了,嘴上還佯裝強硬和占理:「讓他錄,我們又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們是替警察同志做事情,對吧!」
眾人紛紛附和。
只是在攝像頭面前,他的動作還是有所收斂,沒有再和之前一樣把衣服丟得到處都是。
編織袋並不大,很快就見了底,裡面也根本沒有什麼所說的翡翠觀音像。
姓孫的咂咂嘴,有些不肯相信,還趴在地上撅著屁股往晏如的床下看。可惜依然一無所獲。
「如果沒有的話,還是先走吧。」失主趕緊去攙扶他,「太謝謝你了,孫哥。」
姓孫的似乎對那句「孫哥」很受用,順著丟了東西的女人攙扶的力道站起身,還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擁著眾人去了下一節床位。
「等著……」
把晏如的東西丟了一地,就想這麼走了?
可我剛開口,晏如的右手就搭在我的肩上,制止了我的話。他沉聲說:「我來收拾,別起衝突。」
晏如都這麼說了,我也沒什麼立場繼續糾纏。
顧藍山也嘆了口氣,彎腰幫著晏如一起收拾。我們三個大男人一起,衣服很快就收好了,妥帖地放進編織袋。
「也不知道這麼鬧一通能不能找到。」顧藍山拍了拍雙手,抖落塵埃。
我懶得理他,只看著晏如。
顧藍山又嘆了口氣,左右無事,脫了鞋一骨碌地爬上上鋪。
窗外的風景一成不變,像一塊虛假的幕布一樣覆蓋在窗口玻璃上,讓人恨不得上去狠狠把它撕碎。
晏如忽然說:「剛剛謝謝你。」
我歪歪斜斜地靠在牆上,漫不經心地說:「沒事,我就是看不慣他們,抱團取暖。」
晏如說:「這也算是群體無意識,或許他們中也有很多人知道這樣不對,可在群體的裹挾下又不得不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