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抬手制止住了李牧想开口辩解的冲动,“你不用解释,我知道那个人存在,我也知道你们都知道他是谁,就是不告诉我。我不怪你们,那人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说着庭芳扒开领子和袖子给李牧看自己身上的疤,对他说:“他之前想杀了我,没得手,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你们三个也要当心,他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不管你们之前以为他是怎样的人,现在他就是疯子,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道他是谁的人,千万别信他的话。”
在李牧的眼里有光在闪,他看起来紧张又迷茫,似乎还夹杂着一些痛苦。他原本不应该停在这里看庭芳疯,可他硬是没有动。
庭芳看着他,知道施逸说得对,相比邵洋的惊恐,张山山的不在乎,李牧的情绪更为复杂。
如果李牧和凶手真的有勾连的话——庭芳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虽然施逸没让她这样做,可是她实在没办法什么都不做,等着事情生,她只是想设个陷阱,确定一下他们的想法是不是对的。
“我只是想提醒你要当心,没有别的意思。”
想着庭芳突然冷静下来,她温和地对李牧说,“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只要你和那个畜生没有关系,就没你的事。我跟了他很多年,我手里有他害人的证据,只要让我逮到他,就能枪毙他。”
李牧眨了眨眼,问:“什么证据?”
“你别管。总之是能定罪的证据。我走了,你忙吧。”
说完庭芳就走了,她从李牧身旁走过时能感觉到李牧有一瞬间的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叫住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她走了很远,回过头看到李牧刚骑上车子。
离开之后庭芳迅地从买了一只摄像头,她现那种隐蔽的,体型微小的摄像头都不是公开售卖的,似乎有专门的途径。普通人能买到的摄像头都是个头比较大,不容易隐藏的。不过庭芳要求也不高,她随便买了一个,放在了屋里唯一的柜子顶上。
之后几天庭芳只是偶然回去晃一下,夜里都在外面的招待所住。到了第九天,庭芳回去的时候现门开着,她记得清楚自己走时锁死了门,仔细看了看锁孔,好像有新的划痕,但锁没有破坏。
她蹑手蹑脚往里探头,屋里没人,看起来也还算正常,不过当她仔细去看就能现所有储物的位置都被人动过,抽屉虽然都关着,里面却都乱了。床底下也翻过,床单的边角乱了,连她叠好的衣服也都歪歪扭扭。
虽然翻的人很小心,尽量复原了,但因为庭芳平时家务做的很仔细,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把摄像头里的存储卡插进自己的手机里看,结果不知道是视频版本太大,还是她手机太差,居然死机了。她只能把手机带去网吧看,这种时候庭芳就开始庆幸自己早早接触了电脑。
到网吧找了个旁边没人的座位,庭芳调取了摄像头里的视频看,买的时候老板就说了夜视情况一般般,看清脸是不可能的。果然如此,她的屋子又黑,几乎无光,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形,在屋子里来回打转。
不过,这也就够了,庭芳并不想抓住他,也知道他不会留下什么证据。庭芳不过是想确定,他会来。
庭芳并不确定那个凶手知不知道自己留有证据,毕竟她第一时间就把东西寄给施逸了。假如那枚纽扣是凶手的,他一定会担心纽扣在哪儿。虽然过了这么多年,无事生,他或许已经暂时遗忘了,这个担心也会在心底埋藏着。
现在庭芳故意把这个事透露给李牧,假如李牧真的能联系上那个凶手,庭芳赌凶手会来。
她赌赢了。
她知道李牧是离凶手最近的那个人,甚至可以说帮凶。
在那一刻庭芳几乎被一步摸到真相的诱惑俘虏,她忍不住想能不能报警说进入房间的人是李牧,把李牧抓起来,逼他说出真相。
不行、不行……庭芳不住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李牧会拿出不在场证明,他咬死不开口的话,没人能证明他有罪,反而会打草惊蛇。
证据,最关键的还是证据。如果没有证明杀人的证据,如果能有迫使李牧开口的东西也行。
李牧家的工厂?!庭芳在那一瞬间,明白了施逸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