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工作结束,庭芳提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钥匙放在桌上,准备离开。她在门口回头,看到邵洋站在正对着门口的走廊边上,倚着墙看着她,脸上仍旧是那副仿佛想说话又似乎永远不会开口的模样。
庭芳也不愿再等了,转身就要走。然而邵洋居然真的开口了,他问了句庭芳难以理解的话:“真的不能放下吗?”
“放下?”
庭芳忍不住冷笑,“你还没当父母,可能真的不懂吧。”
“可是不放下,又能怎样呢,血债血偿,你能得到什么?”
这个问题,庭芳答不上来,她怔怔地站了几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是啊,即便如她所求,她也得不到任何东西了。不过正因如此,她才无所畏惧。
离职两天以后,庭芳稍微休整了一下,就去施逸说的地方找李牧。她在小区门口等了三天,总算碰见李牧出来,她一眼就认出来了。然而李牧骑着一辆摩托,她根本来不及靠前,就一溜烟地走了。
她在外面等到半夜也没见李牧回来,不过小区有俩门,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另一个门回去了。
于是只好改天再来,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她终于又看到李牧出门,这次还是骑的摩托。庭芳手里拎着个袋子,她想朝李牧扔过去,李牧晃到不知道是什么,应该会下意识减。然而这一次小区门口进出的人多,李牧的摩托度没开起来,庭芳迅走了过去,开口喊了一声:“李牧?”
李牧踩住车子,扭头看她。与邵洋不同的是,李牧转瞬就认出了她:“你是……周在的……妈?”
“你还记得我啊。”
庭芳尽可能伪装轻松。
“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正好看见你。”
“路过?”
李牧显然不信这个说辞,他眼神有点飘,想要快点结束对话,“那行,那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下!”
庭芳一把握住他的车把,能感觉到李牧瞬间惊悚了一下。庭芳凑近他,故意神神叨叨地说:“既然遇见了,我跟你说个事儿。我刚从邵洋家出来,有人在他家安了摄像头,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
李牧略显紧张地说。
“是那个人安的。杀我女儿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