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竹西。”
夏实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念着他的名字,“池竹西,池竹西!”
池竹西又说:
“其实只要你给她,她一定会检举池樊川。就算她顾虑着其他迟疑了,出于对我的愧疚,容岐也会说服她,并且从头到尾将我瞒在鼓里。”
“他们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我只需要乖乖呆着,等着那些令我瞠目结舌的事一件一件生。我应该伤心,悲痛,最后走出阴霾,迎接新生活。”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必须听得仔细才能听见,像水滴砸入鹅卵石上的轻响:“你们不都是这样想的么?”
夏实:“…………”
“如果不这样,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做法。”
池竹西冷漠的声音经过手机电流变得更加不近人情,那是一种脱离了感情的无机制表述。
“把证据给池源,他是藏不住事情的,只要把东西给他,池樊川现不对劲是早晚的事,他现不了,我帮他。我也不用去考虑蔡闫是在诓骗我,还是真的想要扳倒池樊川获得自由。自己和儿子,她总得选择。”
夏实和王邱要被他逼疯了。
“你怎么比池淮左那个傻逼还病!”
夏实在那头咬牙切齿,“我就不该趟这浑水,赚几个钱啊够我住精神病院还是够我买棺材。池淮左到底是怎么教你的,你其他好的不学全学会怎么让人崩溃了是吧?王邱你给我滚开,我骂人你也要管?你是我爹?”
王邱的声音又高又远:“你是我爹!你是我亲爹!现在能不能闭嘴,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夏实直接在电话那头和他吵了起来:
“我听个屁,池竹西这小子才该听听自己说了些什么,他才刚成年!我他妈浑身鸡皮疙瘩不要钱一样蹿。蔡闫就算了,池源?池源就是个弱智,这年头有点良心的人谁会利用弱智,就算是池淮左那个丧心病狂的也不会想对池源下手!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儿吗?!”
“可是。”
池竹西的声音把暴怒中的夏实拉了回来,“可是池淮左没教过我。”
夏实:“你和我嚼字眼”
“从来就没谁教我,夏实。”
他说,“没人教我要怎么做,但是很多人告诉我不能怎么做。你们不能什么也不管,只是一味的指责,我不需要指责。”
“而且你又怎么能肯定,”
池竹西看着日记本上新出现的字迹,“万一,池淮左也是这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