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的只是池樊川受到惩罚这个结果,这份证据已经足够。上市公司挪用资金罪数额特别重大,情节恶劣的至少判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对池樊川来说,他这辈子就算完了。”
“听起来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池竹西淡淡道。
“……”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王邱的声音有些不稳:“他是我的朋友。”
“池淮左也是夏实的朋友。”
池竹西说,“你也是,夏实只是不想在失去了池淮左之后再失去你。”
“没想到现在反而是你在劝我。”
王邱苦笑道,“我有些理解夏实为什么不想再当律师了。当钱没办法把沉默的愧疚按捺下去,那些求助的视线就会变成一种凌迟。夏实现在甚至不敢自己来打这通电话。”
池竹西说:“没关系,她在你旁边吗?”
“在。”
“能让她把那份资料给安澜娅吗?”
王邱有些卡壳:“……安澜娅?”
“嗯。”
电话那头出现的动静,池竹西安静等着,一分钟不到,夏实比往常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愠怒。
“你想让安澜娅去做这件事?她可是你的母亲。”
“你只需要给她,要怎么做是她的事情。”
“池竹西,你让自己亲妈把自己亲爹送进监狱,然后呢?不说池樊川那个畜生,你现在只有安澜娅这么一个亲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你说得……”
“什么?”
“你说得就像我有过一样。”
池竹西的神色晦暗,嘴角却是上扬的。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那种介于嘲讽和平静中间的微妙语气,不像是池竹西,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安澜娅想做个好母亲,想要赎罪,还想要报复池樊川。她想要的我都送给她,这样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