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领主的伤君上定会命人救治,大公子切莫忧心,颛顼领主,请吧。”
颛顼栗见无法阻止,只好扶着领主上了步撵,宁邹坐在边上,马车稳稳起步。
君上并不在车内,里面只有孟流朔一人,他略有疑惑地问道,“宁公公,君上为何没有乘坐步撵?”
“君上方才正与北瞻使臣商议要事,期间中断了才如此迅地赶来,君上怕怠慢了使臣,已由神统领护卫左右,骑马回宫了,步撵便留给了您。”
“国家大事自是更为重要,君上不应该因为这些小事误了国事。”
“孰轻孰重,君上自会掂量,做奴才的可没有定论的资格。”
“也是。”
孟流朔轻靠在软垫上,血已染红了一片,步撵由巧匠打造,比一般的马车更舒适,行驶也更平稳。
忆南殿内,先褪去外衣,里衬的衣衫连着皮肉的地方格外疼,孟流朔强忍着脱下里衣,霎时,光滑的肌肤之下伤口醒目狰狞。
“都退下吧。”
“是,君上。”
殿中的人已悉数退出屋内。
“君上。”
孟流朔刚想行礼,却被南荣靖宇伸手制止。
“与北瞻使臣的商议如何?君上不该丢下国事不管。”
南荣靖宇在床边坐下,没有答话,他拧干了锦帕,细心地为孟流朔擦拭着伤口,动作很是轻柔,紧皱的眉宇间带着愠怒。
“君上,这些都是小伤,臣并无大碍。”
孟流朔只觉得这样安静的君上格外恐怖,带着浓郁的杀意,君上每次这样,都会有很多人因孟流朔而死,可今日的君上没有杀任何人,因为他是颛顼零霜吗?不值得君上动手。
“闭嘴!”
君上的怒意很明显,但手上的动作依旧温柔。
温热的指尖在孟流朔身上游走,止血的膏药冰冰凉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冷吗?”
南荣靖宇凑近孟流朔的脸颊,视线对上,已是绯红,“颛顼领主的脸为何会这么红,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不,不冷,脸红是热的。”
孟流朔掩饰着自己的心慌意乱,心脏狂跳不止,根本停不下来。
“头抬起来,竟然连嘴角都受伤了。”
南荣靖宇用手指沾上药轻轻涂抹在伤口上。
太近了,孟流朔可以深切地感受到君上的呼吸,视线也总是落在君上的唇边,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一切都在诱惑着他。
“颛顼领主是傻吗?就这样乖乖被打。”
南荣靖宇略带责备道。
“臣只是没想到他们会直接上刑,若是知道,臣自然不会轻易跟他们走。”
“不要再受伤了,本君快要忍无可忍了。”
语气中的威胁让孟流朔异常熟悉,他追问道,“君上在忍耐什么?”
南荣靖宇别过了脸,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