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钰轩眼里光芒一闪而过,他不露声色地应道:“那想来蓝公子已有计谋了?”
“在下并无谋划,只想借成王殿下的光往大理寺一探。”
蓝绍衣道,“事关飞鹰镖局几十条人命,在下受人危难之托,只想尽力帮其找到爹娘的下落,不求有功,但求让那位可怜的姑娘心安。在下知道成王殿下一向爱民如子,那姑娘的折子就由在下替她递了。”
蓝绍衣这话的意思,是说愿意这一次的事做马前卒。
宇文钰轩知其雅意,道:“蓝公子来得正好,明日本王将随太子前往大理寺提审那些反贼,不知蓝公子可有兴趣为本王护卫?”
“正合我意。”
蓝绍衣抚掌轻笑,“多谢成王殿下!”
回到谪仙楼,蓝绍衣令雅琴问来小悠的生辰八字,天亮前又出了谪仙楼。
昨夜宇文钰轩给了他一套护卫服,蓝绍衣找了个地方换好,隐在成王府门外。
“嘎——”
成王府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来,宇文钰轩身着官服不紧不慢地踱了出来,晨光洒在他身上,有那么些许令人目眩。
成王府的马也成精了似的,只等主子一坐上马车就自己迈开了步子去。
走在最后的那名侍卫左右看了来看,脚下一缓,蓝绍衣闪身补上去,这名侍卫飞快地塞了一块令牌到蓝绍衣手里,而后迅退入成王府。
蓝绍衣低头一看,只见那令牌的一面是个描金的“成”
字,另一面却刻绘着一只火红的鸟儿——此乃宇文钰轩手下四卫中的朱雀令牌,宇文钰轩真是信任他!
蓝绍衣将令牌放入怀里,望着东方渐明的天空不可察觉地一笑。
蓝绍衣呀蓝绍衣,若那一日来临,但看你如何脱身!
今日的主审是太子,陪审有三人,太子、成王和程寺卿。为免人多不便,宇文钰轩特意提早到达大理寺,只带一名侍卫先去大牢查看人犯情况,这名侍卫当然就是蓝绍衣了。
虽说大理寺比刑部讲理一点儿,不过这牢里也是阴风阵阵,寒气袭人。
“成王殿下!”
牢里的狱卒见到宇文钰轩齐齐站直了行礼。
“带我去看华都来的人犯。”
“是!”
蓝绍衣心中默念了一遍往生咒,跟在狱卒和宇文钰轩身后七拐八弯走到一间牢房前,又听宇文钰轩说道:“开门。”
“是!”
引着两人过来的狱卒上前把牢门打开,然后恭敬地垂手肃立一旁。
“你们先下去。”
“是!”
这间牢房里只关押了一人,此人手上脚上俱带着镣铐,佝偻着头,乱掩面,背靠着墙壁歪在墙角,牢房里弥漫着一股怪味。
“你有一炷香的时间。”
宇文钰轩对蓝绍衣说道。
看样子他并不打算进去。
蓝绍衣站在外面,敛声问道:“里面的人可是华都飞鹰镖局的许全雄?”
听到门外有人问话,这人摊在地上的手动了动,颤巍巍地抬起头,但见此人满脸血污,衣衫凌乱,胸前一大块烙印触目惊心。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