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打趣那个嘿嘿两声,贼眉鼠眼地往楼上瞧,“那不一样,咱们毕竟也是窝里混,哪有幸见过水乡美人儿?四爷好小气,也不说喊出来让咱们开开眼。”
他们这趟来的目的,除却巴结讨好江四爷,想法子给他送礼。
再一个自然就是,实在好奇这传得满城风雨的江四爷的相好,到底是个怎样的天仙儿狐媚?
“滚!”
江四爷到近前给了他一脚,面上似笑非笑招了下手,便当先出了门。
被踢了一脚的青年揉着屁股倒吸口气,一边儿撇嘴一边儿巴巴地紧跟在他身后。
“真是好小气,念叨两句都要火啊?”
一大帮人跟在江四爷身后出门。
烈日当空,江四爷迈下台阶,瑞凤眸低敛微眯,军帽帽檐儿的阴影遮住他眼底情绪,笑声低轻散漫。
“老子的心尖儿肉,你也敢惦记,胆子是真够肥,让项冲帮你削一半儿?”
那人吓得一激灵,连忙用力拍了下嘴。
“说笑说笑,不敢,自是不敢,一会儿我自罚,就不劳项总军亲自动手了。”
众人嘻嘻哈哈地一通推搡打闹,算是给他解了围。
这么一闹,众人也将先前那满屋的中药味儿给忽略了。
只那一句‘老子的心尖儿肉’,便已经在他们心里敲响了警钟。
洪城来的女人,是江四爷放在心尖儿上的,日后他们谁也不敢再乱开玩笑。
周津禹走在最后,走出庭院正门,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白墙红瓦的小洋楼,再思及昨晚自己表妹苏娉婷那么狼狈地被送到周公馆,一时嘴里五味杂陈。
他今天召集这帮人来,也是想借机试探一下。
要说上次他在洪城亲眼见过那个女子,那这次也算弄明白了,江四爷护得这么严实,或许真不是随意养着玩儿玩儿的。
抛却表妹那点子儿女情长不说,这事儿,得让他舅舅苏参领清楚明白。
小公馆外停了七八辆洋车,江四爷上车后,众人6续坐上车。
等洋车连成队浩浩荡荡地驶离馆门,姰恪从自己房里出来,径直上了二楼。
林妈和九儿正在收碗筷,见他进来,友好地笑着打招呼。
“姰大夫,来给夫人看脉啊?”
姰恪温润含笑点了点头,立在一旁等着两人收拾完。
林妈又跟姰暖说,“方才老奴下去寻过项总军了,项总军说他要跟着四爷出去,送碧珠回洪城的事儿,会交代给下头人去办。”
姰暖点点头,“好,派个人送送她,她身体不好,一个人不安全。”
“唉,夫人放心,老奴这就去帮着她收拾东西,不过她身上带了病,就不让她上来磕头了,免了过了病气给夫人。”
“嗯,跟她说,我早晚要跟着四爷回洪城,让她回去好好等着,别胡思乱想。”
“好嘞!老奴跟她说清楚。”
姰恪等着林妈和九儿退出了房间,这才笑脸一收,朝姰暖走过去。
“刚才那帮人,可劲儿打听你,好歹让江四爷给一句带过了,不过暖暖,我瞧着他暂时还瞒着你有身孕的消息呢,也不愿让你在人前露面。”
姰暖掀开被子下床,闻言嗯了一声。
“该的,不瞒着能怎么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时候,我若是大着肚子,只会招来风言风语被人瞧不起,江公馆也不可能将事情宣扬出去,怕给四爷添污名。”
她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晴朗普泄的绿意。
“最好是等到江公馆肯承认我,四爷能娶我的时候,那时有身孕的事即便被人所知,有未来江四夫人的身份做台,那些人也不敢在明面上碎嘴。”
姰恪蹙了蹙眉微微点头,又说,“这事儿,江公馆会不会想拖到你孩子生下来?不然为何丁点儿动静都没了?”
姰暖月眸澄静,盯着石榴树间的青皮果实轻轻摇头。
“我不会等到那会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