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对上,姰暖眉眼清亮笑颜明媚,江四爷深黑瑞凤眸也不禁溢出笑意。
“聊什么,这么高兴。”
姰暖露齿一笑,语声轻快,“说窗外那棵石榴树,今年头一次结果。”
林妈紧忙笑呵呵接话,“老奴说这是好预兆,预示四爷和夫人多子多福,百子千孙。”
江四爷漫步走过来,听了这话,清笑声里不掩愉悦。
“说得好。”
林妈笑着抿了抿嘴,见江四爷在床边坐下,她极有眼色地领着九儿退了出去。
姰暖见江四爷垂着眼打量她面前的饭菜,十分自然地夹了片儿青笋递到他嘴边。
“四爷怎么上来了?客人都走了吗?”
江四爷低了低头,就着她箸子将那片儿菜吃下,才漫声说道。
“下头等着呢,爷上来瞧瞧你,一会儿出去一趟。”
“出去?”
姰暖握着箸子的手顿在半空,眼睫眨了眨看着他,“去应酬吗?是不是要喝酒呀?”
江四爷对着她小心试探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她想什么。
他笑声低沉,曲指刮了刮小姑娘鼻头。
“不去那种不正经的地方,最多打打牌,兴许吃个饭,爷有分寸,你这小妇人少些心思,安安心心地给爷养胎。”
姰暖皱了皱鼻子,神色自若地替自己解释。
“我有哪些心思了?四爷可别多想,我只是说,如今我这鼻子可灵了,闻不得烟味儿,闻不得酒味儿。”
也闻不得脂粉女人味儿。
上次也说自己鼻子很灵,闻到他身上有香水味儿,怀疑是跟女人在一起。
这次又说自己鼻子很灵,这还不是暗示?
江四爷笑声抑不住,一手握住她小下巴,凑过去重重亲了一口。
“果然是心眼儿越来越多,倒是个善妒的。”
姰暖垂着眼自顾用膳,“我是为了孩子,闻到那些味儿,我要吐的。”
江四爷瞧她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是为了孩子,可也没反驳她就是善妒。
他低低笑了几声,又倾身搂住她,脸埋进小姑娘白嫩清香的颈窝里,深深嗅了一口,在她颈侧啄了啄,缓缓退回去。
“这帮人都是云宁的富贵子弟,往日都是凑在一处吃喝玩儿乐的狐朋狗友,跟杜审交道打得多,爷跟他们倒是不熟,不过涉及到云宁的人脉交际,该应酬还是要应酬。”
“不过爷记着了,暖暖放心,绝不让你闻到不喜欢的味道。”
他眉目噙笑,抬手揉了揉姰暖顶,“走了,你好好吃饭,乖乖服药。”
姰暖浅浅弯眉,“好,四爷玩儿得开心。”
江四爷又在她粉嫩的面颊上捏了一把,这才起身离开。
江四爷从楼上下来,那帮等在前厅里喧喧嚷嚷的公子哥儿便纷纷站起身。
其中一个好奇地问,“四爷这楼里,怎么一股子药味儿?怪冲人的,您难不成身体不适,请了中医来调理?”
“唉?那还能不能吃酒了?不行今晚酒退了,换茶吧。”
有不正经的笑的贼兮兮打趣,“四爷该不会是美人儿在怀,乐不思蜀,亏了身子…?”
这帮子人平素聚在一起,就是做酒囊饭袋的娱乐。
这种荤笑话大伙儿平时开多了,谁都不会当真。
江四爷步下楼梯,闻言也不过笑骂了一句。
“你们几个单个儿拎出来,野花儿堆里钻的脑袋都尖了,哪个腰子还顶用?扯的下脸来笑别人。”
几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