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哪儿来的?”
丽影笑道。
“白芷姐姐同我编的!”
献恭自豪道。
那男子拿过小蚂蚱,饶有兴致地看着,忽而那丽影话了,“你今日刚回来,怎么不先拜见父皇?”
“我不先见你怕你不高兴!”
那人望着自己的妻子,满眼宠溺,笑道。
“贫!”
丽影亦笑道,“若父皇怪罪下来,我可怎么得好?”
那男人又笑道,“早就拜见父皇了!可去得不巧,父皇在午睡,我又怎能浪费这大好时光干巴巴地等?便先来找你,再来看看我们棉儿!”
说罢捏了捏献恭的小脸,又道,“近日可有闯甚么祸吗?还有没有把你的十四皇叔弄哭?”
“没有!”
献恭道,“棉儿近日乖得很!棉儿誓!”
说罢做了一个誓的手势,夫妻二人都被逗笑了,忽而那丽影又向那男人道,“我方才让冬芽去烧水了,你过会儿便去沐浴更衣,再去见父皇!”
“好!”
那男人道,“外院里有几个箱子,都是我从百越带回来的好东西,你拾掇拾掇,分给东宫众人。还有两个金丝楠木的箱子,里头都是我给你和棉儿特地挑的,可千万别让旁人得了去!”
说罢又捏了捏献恭的脸,可此时的献恭方想起了门外的承景,便道,“棉儿今日遇见一个人了!他此刻就在外头!”
献恭的话说完那男人同那丽影方现站在门口的承景,他们隔着帘子,只能望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倚在门边,逆在日光里,便问道,“外头的是谁?”
外头的是谁?
到底是谁呢?承景想知道。
那日的记忆是朦朦胧胧的,仿佛是被人铺了一层薄纱一般,真真假假。
承景很想知道,那日的他最后有没有踏进那个阁子?
“绾心。”
承景的突然一声,让绾心陡然一惊。
他闭上双眼,任泪水滑落,“传旨下去,太后驾崩,众王不必回京奔丧了。”
“是。”
绾心道,“恭…燕王呢?”
“燕王尤其不用。”
水滴从更漏处滴下,屋外的雨已经停了,承景的声音虽弱,却是殿中唯一的声音。
承景沉硬道,“燕国有匈人要抗击,此事事关大周边疆安危,燕王不用回来了。”
“是。”
绾心颔。
燕王不用回来了。
绾心知道,献恭是他心中的痛,他是跨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