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摸不着头脑,只能笑着答应他。
此间还有一件大事。
传说楚王纵容次子,行事不端,御下不严,侵扰百姓。为圣颜所不容,令楚王协查案件后进京问责。
这件事也累及楚王长子苏沁,说是命领点苍学宫掌事职,实则被贬出京。
更有人说,其实是太后王氏不满苏沁之前接引宁王南渡一事,秋后算账。
高丹知道这事以后,跑去跪在她母后跟前。
“哀家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这次轻轻放下,以后诸侯王皆效仿之,那这天下还有什么法理。”
王后午觉刚醒,坐在镜前让贴身女官梳着。
高丹不语,就这么跪着。
“你一向听话,这事就别闹了,况且点苍学宫离南安并不远,年节的,他还得回宫叩拜。”
看她还是不为所动,王后索性不劝了,左右这天气也不冷,她屋里还铺着毯子,跪个一时半会的出不了事。
看她整完妆要走,高丹膝行上前,耍赖地抱着王后的腿:“母后,表哥他一向为楚王不容,常待在京中,他的为人你知道的,为什么他那庶弟做错的事要罚到他头上!”
“他还不是你什么人呢,就这般偏着他,你这丫头,当真没出息。”
王后被拦着,也懒得跟她拉扯:“你还知道他那父亲弟弟不好相与,以沁儿的心性,吃了什么苦都忍着,那你日后嫁过去还有好日子过么。”
“母后,你说什么呢……”
高丹害羞,依旧抱着王太后的腿,低下头。
从这角度看去,好像她还是一个只到她腿边的小娃娃,王后不觉心软,抬着她的胳膊,两旁就有宫女会意,把高丹扶起来。
“你那点小九九,谁看不出似的。”
她点了点高丹的鼻子:“楚王协理案件后不是还要进京么。”
“那么快!”
高丹几乎跳起来,脸上的红掩都掩不住。
“虽说你若嫁过去,他苏睦友是你的老公公,可也得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诸侯王们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王后轻哼了一声:“再来……也要,让他记你的好。”
“表哥他,一向心里清楚的。”
王后看她雀跃的面容叹了口气。
这个孩子好像一点她的长处都没继承到,长得不像她,也傻乎乎的,要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她真要怀疑了。
京城里多少人盯着苏沁呢,可偏生那孩子毫无凡心一样,对谁都是冷冷淡淡,从未见他亲近过谁。
高丹少女怀春,满腔柔情,本指望她碰了壁,吃了苦,自己绝了念想,可人家不搭理她,她这独角戏唱得也起兴。
虽然不近人情,但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也好,只要让他觉得欠了她,欠了高丹,就算没感情,大概也会安稳地过一世吧。
王后抚摸着高丹的脑袋:“他明日就要走了,与其在这白求我,不如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