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无道,我为正道,恶者,杀而止恶。贫者,扶而止贫。不愧本心,当得至。”
徐当仁抹了把脸走出来,正好听到他的疑问,站定答道,“正如你那个朋友,如果能沉下心,重新培养自己的势力,把望京上下彻底换血,或许可行。乱世用重典,沉疴使烈药。当然,结果是好是坏就未可知了。不过今天我看他,并不像有魄力做这种事的人。”
“瞎说什么呢。”
徐不让呼了一巴掌在徐当仁脑袋上,被他一下抓住手腕,制着肩膀教训了一顿。
“你这个土匪,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小夜你别听他瞎说。以暴制暴从来解决不了根本。”
“哦,我没想到你还是个善人,以后就叫你徐大善人好了,我是徐大恶人。”
他虽然没醉,但多少有些微醺,使着性子闹,捏得徐不让脸都大了一圈一样。
杨春夜却不与他们玩耍,自顾回了营帐。
“听望京县令说,近日与柳下营的后备部队联合治匪颇有成效,为我大尧培养出如此精兵,刘卿有劳了。”
听到高彻心不在焉的说出这句话,刘叔佟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但朝堂上满是等着挑他刺的,他也不好否认,只能笑呵呵不敢不敢的应了。
下了朝,还被中书令王岂之阴阳了两句,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回到兵部,马上令人把柳下营来的奏报全翻了出来。
“我的人,做出的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算什么事!”
他拍着桌案,朝裴吾吼。
可之前明明也是他自己说柳下营来的一切奏报全都不理的。裴吾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递上了小山似的柳下营奏报。
每两天一份,定时定点。
“关于剿匪之事,他们确实是来报过的。”
裴吾拣出最上面的三份奏报。
事前,事中,事后,一一记录在册。
裴吾想起那日杨春夜过来时,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点雀跃。
“徐乘风的小王八崽子!”
刘叔佟翻阅过三份奏报,找不到一丝问题,暴跳如雷地把笔架山都摔了。
“当日谁接的奏报!谁做的录入!这么重要的情报不告诉我!何等失职!去,去把人给找出来!”
看他的模样,裴吾心下了然,他虽然可以为难那两人,但毕竟碍着徐乘风和夏家的面,不敢真的把他们怎么样,只能柿子挑软的捏。
错的只能是别人,问题才不在他头上。
等刘叔佟完火,他才默默领命而去。
“夫君好似心情很好。”
当天他回家时,他的妻给他脱外袍时笑问道。
“今日走在路上,看到兔子蹬鹰。”
“哦?南安城中还有野兔么?”
裴夫人问道。
“自然是有的,两月后若有机会,某带夫人一同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