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利用裴成渊,可诚如裴成渊所言,只有他能让厉北骁望而却步。
果然,厉北骁那双占有欲极强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
暴戾的情绪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灌下来,瞬间清醒,冷静。
时念趁机赶紧推开他,逃之夭夭。
雅室里还残留着一股沉香的味道,以及时念身上的余香。
厉北骁伫立在原地,呆怔地像个傻子。
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掏空,空落落的。
……
外面下起了雨。
雨滴一开始不大,随着时念越跑越远,豆大的雨滴便噼里啪啦,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脸上。
一想到厉北骁对自己的纠缠不休,再回想上一世他们离婚收场,她的心便像被刀剐了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她拼命地想逃离上一世的厄运,可命运总爱跟她开玩笑呢?
厉北骁,既然不爱,你又何必死缠着不放?
时念的鞋子很快湿了,伤口遇到雨水,顿时有种钻心的痛袭来。
如今的苦果是她自己种的因,如果不曾对厉北骁三年纠缠,也就不会有现在的难逃他掌心。
叮叮叮——
大雨中,时念包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找了一处凉亭避雨,一看是母亲打来的电话,立马接了起来。
这一刻家庭给的温暖可以治愈她。
然而那边没有任何关心,而是带着试探的语气:“念念,下班了吗?”
“什么事?”
时念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这样,你妹妹她想吃鲍师傅的面包,我记得戏院附近有一家,你给带点回来。”
“附近?距离有六七公里吧。”
时念轻讽一笑。
“你有车,开车过去顺路。”
不等母亲把话说完,时念便把电话挂断。
她看了眼自己的脚,苦涩一笑。
她受了伤,母亲却一点都没察觉。
也许从最开始她回时家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她可有可无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呢?
“呵呵。”
时念觉得鼻子酸,也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悲伤情绪。
眼泪顿时像决堤一般,稀里哗啦,混着打进凉亭的雨水,分不清到底是泪水更多,还是雨水更多。
“蠢女人!”
就在时念仰着头迎着雨水时,一道清冷、含着怒意的声音传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一回事,身体被人掰转,便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