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原本还在估算成本利润等事,听他说起裴渊微微一怔,眼波也晃了晃。
最近她忙着整理散碎记忆,以及了解郓州、筹备赚点小钱等事,实在忙碌,哪怕偶尔想起裴渊,也立即将他赶出脑海。
便不会和先前一样思念的难以自控,难受的时常鼻子发酸想哭。
但这会儿听到裴渊的名字,她心底却还是冒出一缕难以忽视的酸涩念想来。
她已经快一个月没看到他了。
“我们也去!”
谢清辞凑近几分,黑白分明的眼睛很是闪亮,笑盈盈的,靠得近却不会让人觉得没有分寸,不会觉得不适。
“来回二百多里,咱们走的慢点,当做游山玩水。”
怕她不想去,谢清辞又赶紧说:“你去那里看看没准也能找到商机呢?而且胡老头说你要常走动对身体好的。
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流空应该又赚到钱了,那就可以愉快的数钱了。
就这么定了吧!”
谢清辞瞧她没有异议,直接做主。
晚上,仲夏帮盈盈收拾出行的衣物。
盈盈还在桌前,今夜却不是做什么生意经,或者是整理自己写画出的记忆碎片,而是盯着一张画纸出神。
那画纸上是裴渊的侧颜。
曾经她将一张裴渊的侧颜画像哭着撕的粉碎。
可后来却又做了梦,梦里的裴渊温柔耐心,深邃的眸子盈着浅笑,也带着攻击和侵略,惹的梦中的她难以控制的疯狂心动。
以至于醒来后,她的心头还有些颤意。
她怔怔地躺在黑漆漆的床帐内良久良久,后来起身亮灯,在夜深人静时提笔画下他,又在白日冷静后将画像撕碎。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现在面前这副画像,是她昨晚画的。
她明明有一个月没见他了,可他的影像却在她脑海中还很清晰。
因为画了太多次吧,她画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画中人神韵也越来越显。
盈盈慢慢地将那张画纸拿起。
烛光照在画纸上,画上人镀上了暖光,好像真人就在自己对面勾唇笑。
可盈盈知道,她和这画中人怎么也没有可能。
现在她有些想他,这没什么。
感情从来都是无法控制的。
喜欢一个人无法控制,原本喜欢一个人,却要让自己不能再喜欢他更难。
那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总要一点时间来慢慢割舍,这并不值得懊恼。
现在她感觉的到,自己对他越来越能淡定了,这证明割舍在慢慢进行,继续下去就可以。
对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左拥右抱,有了新的美人相伴,或许就在小渠镇那里呢?
谢清辞去到小渠镇会不会找裴渊?
找也好。
她若随着去,看到裴渊身旁有了新人应该能更快割舍吧。
若不找也可以,见不到,念想会淡,顺其自然也会割舍掉。
盈盈把画纸放在烛火上点燃,随手丢在一旁的铜盆中。
仲夏从隔断处走过,不露痕迹地瞥了一眼,拿了件衣服,又到里头去折叠整理。
……
这一晚,盈盈做了梦。
那不知是个什么地方,大约是青楼?
裴渊斜倚在榻上,衣襟松散手握折扇醉眼朦胧,一幅风流倜傥模样,前后左右都有美人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