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给它换了身新皮,机身绿油油的,往某个角落一摆,乍一看像个盆栽。
温明惟跟它打了声招呼,听见“吱吱”
的回应,转头对谈照说:“我看见机器人就想起那个时候的你,很可爱。”
“……”
谈照哽了下,差点顺着问,现在不可爱吗?
的确不可爱,但以前也不可爱吧。
他一直不懂温明惟为什么用这种词语形容他,勉强算是夸奖,谈照没有反驳,问:“医生有没有说,我几天能好?”
“十多天吧。”
温明惟说,“如果你想,可以更快痊愈。但那些催生身体修复的药都有很强的副作用,不能用太多。”
他竟然也在乎副作用,谈照没忍住:“你的药没有副作用吗?怎么只管别人不顾自己呢?”
“所以我不想吃了啊。”
温明惟温柔一笑,恍然和从前恋爱时一样:“你要挥男朋友的作用,代替药,照顾好我。”
“……”
第一天无波无澜地过完,第二天也是。
大约一周左右,谈照肩膀上的两道枪伤就好得差不多了,最后一道伤比较重,谈照没耐性,医生每天来换药时他都要求加大剂量,想快点痊愈。
如果是公立医院的医生,绝对不敢听他乱指挥。但温明惟的医生多离谱的患者都见过——最离谱的就是温明惟本人,见老板点头,就帮谈照把剂量加到极值,原定十五天的治疗期,硬生生缩短到了十天。
温明惟虽然纵容他用药,但其实并不满意,谈照痊愈这天,送走来做最后一次检查的医生,温明惟终于问:“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已经九月末,西京的气温一天凉似一天,花园里草木衰减,不如夏季茂盛。
谈照站在一棵桂树下,回头道:“伤不好干什么都不方便。”
他平时只能笔直地坐在沙上,侧躺、趴倒或任何歪扭的姿势都会压到伤口,很折磨人。
温明惟看在眼里,当然知道,但为了对抗快修复药的副作用,谈照每天都要多吃一种药,忍受失眠和头痛,得不偿失。
温明惟打量他一眼:“我以为你是着急帮我做事。”
“……”
他们一起往回走,谈照盯着脚下平整的石路,踩着碎叶,含糊道:“也算是吧,我闲着难受。”
谈照已经十天没出门,所有工作都在线上处理。
其实自从仁新桥签约落定,走了一趟浦邦,他的心思就不在公司的普通业务上了。也认真管,但不像以前那么事事在意,拼命工作,只挑一些关键的亲自处理,其他的都交给别人。
谈照现,当领导不能太操心,就应该像温明惟这样,一点小事也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