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说一定,而是有可能。」李治纠正道。
高安公主手肘撑在他腿上,仰着头,道:「那孩儿跟您打个赌,她不会嫁上官纯。」
李治见她眉飞色舞的小模样,就知道她肯定听到什麽消息。
对现在的李治来说,很多历史已经变化,他也不会强求按照原来轨迹发展。
上官纯到底能不能娶郑氏,他也不会太多干涉。
「那好,你想赌什麽?」
高安公主道:「若是孩儿赢了,上已节那日,希望父亲准许我和阿姊也出宫去玩。」
李治愣道:「你才这么小,难道也想嫁人了?」
高安公主红着脸,道:「才不是呢,孩儿只是想瞧瞧热闹,那麽多酒杯飘在曲江池上,一定好玩。」
李治想了想,道:「那好吧。」
高安公主眨了眨眼,道:「那女儿告退了。」
李治随意挥了挥手。
高安公主飞快的离开屋子,捂着嘴偷笑道:「耶耶真糊涂,都没问我输了要怎麽样呢,嘻嘻,到时候输了我可不认罚!」
话虽如此,她毕竟也不想输,接下来几日,乾脆搬到薰风殿,每天都要向郑贵妃询问郑三娘子的情况,防止她变心,害自己输了。
好在一切顺利,时间飞逝,很快来到二月下旬,科举揭榜之日。
这天上午,郑若烟又入宫了一趟。
高安公主得到消息後,赶忙来到薰风殿。
进入殿内,却见郑贵妃又坐在琴台边,学习那首飞鹤玉霄曲,四顾一看,却看不到郑若烟人影。
「姨娘,您那位堂妹呢?」她走过去问。
郑贵妃道:「她啊,已经走了。」
高安公主忙问:「那她和司马承祯的大婚,已经定下来了吧?」
郑贵妃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小小年纪,最近怎麽总追着这种事问个不停?」
「您快说嘛!」高安公主撒娇道。
郑贵妃无奈的道:「她已经跟上官氏『文订』(订婚),不会嫁给司马氏了。」
高安公主一脸错:「这—·怎麽会这样?」
郑贵妃叹道:「那司马承祯科举不中,跑去嵩山做道土了。」
高安公主:
」。。。。。
窗户都关的很紧,屋子里依然是一片昏暗,却闻不到那种刺鼻的药味了。
许敬宗也已经仔细打理过自己了,不再是那副披头散发的狼狐样。
许敬宗家的仆人都已经被带走了,伺候他的是李敬玄特意派来的四名仆人,
四名婢女。
这八人都是细心伶俐之人,显然是李敬玄特意从府上精挑细选後,才派过来的。
此刻,这八人都守在门外。
屋子里只有许敬宗和李敬玄两个人,
「他通过了?」许敬宗两手微微发颤,昏黄的眼眶中,闪动着浑浊的雾气。
李敬玄感慨道:「其实彦伯发挥的并不好。多亏陛下这几年的科举改革,录取人数一直在增加,这次更是录取超过五百人,彦伯的名次是四百七十八位。将来回来後,也只能先从吏员做起。」
许敬宗两只颤抖的手握在一起,沙哑着声音,道:「过了就好,过了就好。
?
李敬玄又道:「因皇后殿下求情,陛下只给他处以五年流刑,五年之後,许兄就能再看到他了。」
许敬宗喃喃道:「五年,也不知老夫还能不能再活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