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只是给他介绍,并不肯去看对方,既然是同学的父亲,那就是长辈,又帮了他们,温郁并不是没有礼貌的孩子,怎么会这么生分。
而且这人明显才三十多岁,温郁今年十九岁,同学也是差不多的年龄,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父亲。
现在不是询问具体细节的时候,盛怀谦上前一步,对着晏珩山道:“先生,谢谢你帮我们。”
晏珩山微微垂眼,眸光很沉,含着几分压制,这是他和对手谈判时候的眼神。
接着,他视线越过盛怀谦的肩头,牢牢锁住温郁,“我只是帮他。”
温郁面庞忽地惨白。
司机下车,把东西拿给晏珩山。
晏珩山走至温郁面前,轻轻松松地将温郁笼罩,他俯下身,盯着温郁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变白的脸庞,将手里的东西给他。
温郁颤抖地垂眼,是药。
他瞬间便明白了是什么药,像是什么烫手的东西,温郁不肯接,晏珩山手心却贴住他的手背,温郁又是一颤,惊慌抽手的同时却看盛怀谦,男人宽大的身体将他挡得严丝合缝,什么都看不到。
晏珩山的手心滚烫,和他手背像是黏在了一起,温郁挣不动,杏眼慢慢湿润,晏珩山认真地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按下去,让他握住袋子。
“不想让你怀谦哥哥知道我们之间生什么事情,就拿好它。”
“每天涂两次,痕迹和於肿会消。”
晏珩山继续道。
晏珩山手拿开,袋子没有松,温郁攥得紧紧的,神情是难堪的,屈辱的,像是背叛丈夫的妻子,晏珩山眼神微寒。
“我要走了,不和我说再见。”
晏珩山目光粘稠地裹住他。
温郁抬起眼皮,眼里含着小颗的泪珠,想哭不敢哭的可怜样子,“再,再见。”
“叫什么。”
“叔叔,再见。”
晏珩山轻笑一声,神情仍是凶的,坐上车后,很快离去。
盛怀谦去看那些药,是一些涂抹消炎的。
声音微微提高,“哪里受伤了?”
温郁不敢告诉盛怀谦生了事情,羞惭说谎话,“不小心,碰到,没事的。”
盛怀谦不肯相信,又问,“爸爸告诉我,三天没有打通你的电话,你也不在学校,你去哪里了。”
“和舍友不愉快,去朋友家住,手机坏掉了。”
这件事瞒不过盛怀谦,温郁早就想好欺骗他的谎话,不看他的眼睛吞吞吐吐地说着。
他没有骗过盛怀谦,这是第一次,可是相比于欺骗盛怀谦而产生的羞愧,他更不想让盛怀谦知道那三天生的事情。
“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朋友那么多。”
盛怀谦盯着他。
温郁攥紧衣角,“是,晏桉。”
“刚才的,叔叔,也是晏桉的父亲。”
盛怀谦相信了,语气轻松下来,“原来是晏桉的父亲,长得倒是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