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书愁眉苦脸地看着金鸣:“但她说我是寄生虫,其实也说的没错。”
林知书不敢同梁嘉聿讨论这件事,倒是和金鸣可以袒露这些心事。
“她说得其实没错,我就是梁嘉聿的寄生虫。吃穿住行都是他的,认识的人脉都是他的,就连进万通也不是我正大光明投递简历进去的。”
林知书有些沮丧,“我知道公司里大家会说我的小话,但我其实真的没法反驳。说到底,我其实就是什么成果都没有。”
赤裸裸地把自己摊开,像是开肠破肚,风吹过来,冷得人瑟瑟抖。
金鸣说:“有句话我觉得你可能不喜欢听,但,我也是寄生虫,金瑶也是寄生虫。你知道,金瑶从出生到现在只花钱、不赚钱。所以在我看来,做寄生虫没什么问题,只要被寄生的那个人没有意见。”
林知书沉默了一会:“梁嘉聿也是寄生虫吗?”
金鸣也沉默:“……嘉聿哥不是。”
林知书便不再说话。
金鸣无奈地摸摸头:“你要是和嘉聿哥比,那我真的没办法开解你。”
林知书靠在病床上,手攥紧被子。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公司吗?”
“记得。”
“那时候我还说那样的大话,说我父亲去世,我不会再依靠任何人。但是现在看来,我根本就是撒谎精。我利用梁嘉聿的人脉、平台,去站在不是我应该在的高度。”
林知书如今彻底看清自己,她也知道自己和金鸣、金瑶的区别。他们是依靠自己的父母,而父母不会背叛孩子。
但她是依靠梁嘉聿。
梁嘉聿何曾给她承诺过天长地久,他一旦离开,林知书会陷入比父亲离开时更可怖的境地。
林知书说:“不聊这个了,聊点开心的。”
金鸣点头:“那我给你说个开心的,你知道金瑶昨晚为什么哭吗?”
林知书思索:“梁嘉聿不可能骂人吧?”
“怎么可能?”
金鸣笑笑,“嘉聿哥就对她说了一句话。”
“什么?”
“‘我们之后不要再来往了。’他甚至没叫金瑶的名字。”
金鸣说道,“你看,嘉聿哥多爱你,他同金瑶几十年的情谊,为你也可说断就断。”
病房里,金鸣还在松快地讲这些什么,但是林知书却已听不太清。
她应该感到高兴吗?
梁嘉聿这样在意她,从前他如何对金瑶好,林知书不是没听说过。但如今也可一句话就再也不会来往。
她应该感到悲哀吗?
或许吧。她其实和金瑶并无太大区别。她们的生死一线并非捏在自己的手里,而是梁嘉聿的手里。
梁嘉聿要她们生,她们就生。
梁嘉聿要她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