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突然转身,压低了嗓音示意一旁的侍女,“把、把那把刻刀给我拿来!”
“娘子、娘子,我们已经——”
一旁的侍女不安道。
“我、我实在是——”
岑氏一蹴而起,拼命搓着手中的帕子,心底暗忖着某些事情。
文氏回到了院子,闻着主屋传来的汤药味,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娘子,听闻主君今日的痛疾更为严重了。”
“嗯。”
她抬手压了压额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娘子莫急,还有三日才是过门礼。文妈妈和奴婢定然会再想出其它法子的。”
“嗯,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文氏摆了摆手,其实也不抱太多希望,“把我那把莫邪剑取来吧!”
“好的,娘子稍等,奴婢这就去取来。”
身旁的侍女略微松了口气,娘子若是练练剑,心情也能舒缓排解些许。
入夜,清风院内凉风习习、月弯云淡。今夜是一轮弯月高悬于天,阴气为盛,天上飞的、路上蹿的鸟虫鼠蚁似乎都隐没了不少。
先踏入清风院的是一只周身白花花、略带褶皱的机灵小白鸟,小白鸟挥挥翅膀扑腾落地,随之再撑撑手弯弯腰,啪地一声又化作一张符纸无声落地。
身后紧跟着一个阴晦不明的魁梧高大阴影,完全笼罩住了小白鸟的身姿,徒增莫名的压迫感。
郎君一身暗纹黑衣,银边绣纹的衣袖随风而动,仿佛与稀疏月色融为一体,清冷绝然。
沈徽禾收好衣袖下的小青剑,转头望见身后的来人。其实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这位靖北王世子是长得有些好看的。
“世子,你来了。”
“沈娘子这符纸真是独特精湛、栩栩如生,竟然还能变换成不同形状,本世子大开眼界了!”
沈徽禾挑了挑眉,突然笑吟吟地朝他走来:“贫道苦练多年这奇幻变形之术,世子可知为何?”
“为何?”
李昀沉了沉眼眸。
沈徽禾笑意嫣然,往他身侧微微俯身,故作一本正经问道:“世子当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