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与祝荷相处很舒坦,又抑或受不可状名的情绪影响,薛韫山不自觉袒露心扉,一点点吐出心声:
“前段时间我爹回来,对着我就是一顿臭骂,见?我不务正业,就关我跪祠堂,我岂能就范?找机会?溜出来,结果前几天被我爹发现我和我哥互换身份跑出来,他就关我禁闭,还收了我的宝贝。”
说到这,薛韫山气愤不已。
“我就不理解他,分明以前也从?来不管我,现在?倒好,端着父亲的架子,在?我面前对我指手画脚,拿我和我哥比,一直贬低我玩物丧志,美名其曰负责管教,我要他管教吗?”
抱怨着,薛韫山心里的憋屈劲儿和难过劲儿涌出来,他抽了抽气,恨声道:“真是恶心。”
祝荷聆听完,道:“薛公子,我原本?以为你是不来了,但我没想到是因为你被关禁闭了。”
她顿了顿,“是不是很难受?”
薛韫山无端有点委屈,忍不住说:“真不是人待的。”
祝荷蹙眉,为薛韫山打抱不平:“你父亲真的过分,他怎么能那样做?太不尊重你的喜好了。”
薛韫山:“你也这么觉得?”
“当?然了。”
她安慰道,“薛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你父亲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与你相处的这些天,我自认为你是个人特别好的公子,绝非玩物丧志之人,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我从?广白那里得知你斗蛐蛐都斗出了名堂,很厉害。”
不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斗蛐蛐厉害了,可是从?祝荷口里听说,感觉就是不一样,薛韫山面红耳赤,不禁看向?祝荷。
只见?她满眼认真赤诚。
薛韫山眼神好似被火星烫到,一下?子缩回去。
他克制住欣喜,原地用尾指画圈圈,不好意思地嘟哝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
“就是很好,我说真话?。”
薛韫山手里的草蚂蚱蛰到他的指尖,就好像心房那块血肉被绵针刺到。
祝荷的语气流露出一点心疼:“薛公子,你的父亲一直对你带着偏见?,想必你很累很不开心吧,我能理解你。”
“你其实很优秀,只是你的父亲没有发现罢了。”
薛韫山讥笑道:“我优秀?”
嘴上这样说,嘴角却不可抑制地上扬。
“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薛韫山不吱声,双手交叠在?曲起的膝盖上,旋即将头枕在?手臂处,猫儿似的哼两声。
“别以为你两句安慰的话?,我就会?高兴。”
祝荷仿佛摸不清的薛韫山的脾气,“薛公子,你还是不开心吗?”
薛韫山暗恼祝荷没眼色,组织好措辞,道:“你说呢?”
祝荷想了想,郑重道:
“薛公子,虽然可能会?冒犯到你,但我要说实话?,我从?心里已经把你当?成朋友了,假如你以后不开心的话?,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在?,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我都可以和你一起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