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龍去脈?」桂江雨冷笑一聲,「好,桂某便告訴仙尊此事的來龍去脈。若仙尊聽完之後仍執意要護著魔尊大人……那桂某便要猜上一猜,二位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了。」
顧凌宇開始心虛起來。任渠椋好騙,但也正直固執,很有自己的原則。若此事當真是魔尊的錯,那即便是有約定在先,他也不能確定任渠椋還會不會繼續幫他!
「我泓興派這麼多年從未和魔界有過一絲一毫的往來恩怨,卻不知哪裡惹了魔尊大人不滿,竟要親自上我泓興山,一言不發便大鬧一場,傷我弟子無數。我如今請魔尊大人給我一個解釋,不為過吧?」
任渠椋皺著眉扭頭看向顧凌宇,像是在求證。
顧凌宇心虛,只能眼神飄忽假裝自己什麼都看不到。這都是魔尊本尊做的,和他可沒有關係!
但問題是他現在也沒法否認。
果然,見到顧凌宇的表情之後,任渠椋心下瞭然,猶豫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下定了決心:「對此,想必魔尊大人自有解釋。二位之間的事非恩怨在下實在不便多言。」
果然靠不住!
任渠椋這是要把他推給桂江雨!
第3章為人蠱惑想欣賞一下本座的身材麼?
任渠椋心下很不痛快。
他實在是不願意讓桂江雨和顧凌宇對峙。
可桂江雨想要為自己的門徒討個說法無可厚非,若是他太過執意護著顧凌宇,的確惹人懷疑。
而且,師父告誡過他,魔修最擅蠱惑人心。雖然面上未曾表露,但他今天因為顧凌宇,情緒起伏的確是大了一些,焉知這一切不是顧凌宇的把戲!
既然已經明確了誰是誰非,他身為清瓊仙尊,就只能讓路。
眼見任渠椋靠不住,顧凌宇思緒轉得飛快,很快便再次想到了應對之策。
「這件事情,的確是本座的錯,但也並非事出無因。」
桂江雨聞言,饒有興地挑了挑眉:「還請魔尊大人給桂某一個理由。否則我的那些枉死的弟子們,實在難以安息啊。」
顧凌宇看過原作,也知道桂江雨此人多麼睚眥必報。雖說後來和魔尊濃情蜜意,但此時此刻心裡定然是給顧凌宇安排了一百零八種死法。
他單打獨鬥未必是顧凌宇的對手,大概也是因此才選了今日來到青陽殿,想要借著魔尊騙走林雁一這件事和任渠椋站在同一戰線,共同對付顧凌宇。
只是他也沒想到,林雁一這個導火索居然沒能讓魔尊和清瓊仙尊斗個你死我活。
「此事究竟因何而起,本座自會給桂掌門一個合理的解釋。正好今日清瓊仙尊也在場,便請為我二人做個裁決,看此事究竟是誰對誰錯。」
任渠椋微微蹙眉,卻仍是答應了下來:「也好。」
桂江雨沒料到傳說中那個殺伐果斷的魔尊竟像個文弱書生,行事作風上也與傳言大相逕庭,一時間竟也猜不透顧凌宇究竟是在打什麼算盤,便輕一點頭:「既如此,還請仙尊不要徇私情才好。」
顧凌宇總算鬆了一口氣:「那便先請桂掌門移步正殿,本座和仙尊隨後便到。」
若是讓這兩人一起離開,那他們必定生疑。但是任渠椋在正道之中的名聲無人不知,只要讓他留下,桂江雨便不會再有什麼疑慮。
果然,桂江雨意味深長地看了顧凌宇一眼之後,便轉身離開了小院。
任渠椋這才轉向顧凌宇:「為何我們三人不一同前往正殿?」
顧凌宇指了指兩人身上濕透的衣服:「當然是要先收拾收拾自己啊!就這麼濕噠噠地去接待客人,多沒有禮貌啊!我這裡衣服多的很,雖然沒有白色的,但我看咱兩身量差不多,你應當穿得了我的衣服。等著,我去給你找一件。」
任渠椋沉吟片刻:「不必。」
話音剛落,他指尖靈光一閃,整個人從頭到腳便重恢復了乾爽,隨後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件的外袍披在身上,恢復了皎皎出塵的清瓊仙尊。
顧凌宇吞了一口口水,用了短暫的三秒鐘時間默默對高效的風乾技術表示了震驚。
震驚過後便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了——他原本是打算利用換衣服的時間來甩開任渠椋的,如果不用換衣服,那他怎麼逃跑啊!
從方才開始,任渠椋便有些不敢正眼看顧凌宇。
外派單薄,又是白色,沾了水之後幾近透明,貼在顧凌宇身上,比之什麼都沒穿的時候也好不了多少,反倒更多了幾分別樣的韻味。
這韻味到了任渠椋這裡便成了別樣的折磨。
這些年的修行,都修到哪裡去了?師父的教誨,都聽到哪裡去了?
怎能如此輕易便被這人蠱惑了心智?
可是……顧凌宇方才說他受傷了
受傷了,也就是說不便動用靈力,那就不能自己烘乾衣服和頭髮,也就是說需要他的幫助……
任渠椋此刻思緒萬千,完全忽視了一點——魔尊的修為何等強大,即便是受了重傷,烘乾衣服這樣的小事又何須旁人代勞?
兩人各懷心思。
任渠椋躊躇半晌,才低垂著眼眸上前:「你受傷了,我幫你。」
「不用!」顧凌宇大手一揮,走到了溫池旁邊的小棚之中存放衣服的地方,「你們這些正道人士可真是寒磣,就算你們的衣服不會髒那也不能一直不換吧!本座穿衣服,那可是至少一個月,每天都不帶重樣的!我可受不了一件衣服一直穿著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