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也是。”
时愿没敢接话,暗自松口气。
趁等红灯的间隙,石砚初定好包间,还特意预定了几道招牌菜。
时愿对这家店早有耳闻,“我妈说他们家超难定,居然能直接上门?”
“我爸常去。老板一般会为熟客预留几个小包间。”
“难怪。”
天边那抹金灿由亮入暗,漂染出大片奇光异彩,或紫或粉。宛若高手的信手涂鸦,慵懒随意。
石砚初开车时不急不躁,每每碰到旁人加塞,便习惯性减速避让。
时愿看不下去,急得直拍大腿,“你能不能别让?你这要开到什么时候?滴他呀!”
“急什么。”
石砚初气定神闲,又默默踩了刹车。
时愿恨铁不成钢,调出导航,食指戳了戳目的地:“本来五点二十到,已经开了十分钟,结果五点半才能到。”
“你赶时间?”
“我不赶。但不能由着这帮没素质的家伙加塞。”
时愿哪在路上受过这憋屈,“早知道换我开。”
石砚初罔顾空气里的丁点硝烟,普及起安全指南:“安全至上,在路上斗气容易出事故。而且本来车也不多,让就让了。”
“这不是斗气。你如果不让,他们根本不敢硬来。”
石砚初不会寄期望于陌生人的素质,反问:“万一人家跟我杠上了,脑门一热别车撞我?得不偿失。”
时愿被怼得无话可说,咬牙切齿:“我看你是在跟我杠。”
她一字一顿,赌气似地撇头望向窗外。
石砚初我行我素,嘴上则使出了缓兵之计:“行,下次换你开。”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无比自然顺着话头往下说;却又在此刻同时收声,隐约觉出一丝怪异。
交通广播里的京剧咿咿呀呀,慷慨激昂。
石砚初忙不迭换频道,余光觑见她倔强的后脑勺,实在不懂她为什么总爱闹脾气。她今天穿着清爽的蓝白条纹衬衫裙,多了学生气,亦衬得愠色添了几分虚张声势。
他沉默数秒,换了个安全话题:“你知道最近有什么新型诈骗手段吗?”
“不知道。”
“我妈前段时间天天躲在书房写东西,说有人邀请她上节目。等我追问细节,她又非说是我听错了。”
石砚初尝试过套话、偷看章老师的笔记本,的确找到了蛛丝马迹。可什么节目需要她分享早年支援建设的日记?他琢磨不出所以然,索性挑明。无奈章老师守口如瓶,防他跟防贼似的,居然还给抽屉挂了个大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