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韵雪瞪着眼睛,悄咪咪掐了一下邢梓轩的大腿,邢梓轩吃痛了才老实下来。
“这不是应该的吗?”
时辞年在一旁酸溜溜嘀咕了一句。
邢之庭在一旁看着,心底悄然出现一个声音,真该死啊,邢梓轩是真该死啊!恬不知耻地勾引他的宝贝。
他坐在椅子上的身体突然融化掉了,黑色的一滩污泥瞬间灌满了卧室的地板,每个人都感觉脚底有什么黏腻的东西,脚被束缚住了无法动弹。
紫黑色的触手扒拉着魏韵雪的衣服,其余人看不见,只看到魏韵雪旁边有些不对,以及他的衣服在向上掀起。
荧白色的腰腹就这样大大咧咧露了出来,然而那仅仅是几秒钟,邢之庭立刻就把衣服给盖了上去,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怪叫,整个身体都趴在魏韵雪的身上。
魏韵雪险些被压得喘不过来气,眼神不善地瞟了一眼裴修文,裴修文这么大一把年纪被看得激灵了一下,急忙疯狂地把看家本事都用了出来。
魏韵雪试探性地拍了身上的邢之庭一下,这一会儿他竟然能触碰到他,然后揪着这团黑不溜秋的东西想往边上丢。
“你不爱我吗?你不是说最爱我的吗?”
任凭魏韵雪怎么动作,邢之庭纹丝不动,露出一只无机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像一尊佛像八面不动地抱着魏韵雪,眼底的偏执让人心惊。
魏韵雪一边嫌弃邢之庭身上一股一股腥臭的粘液,一边注意着邢梓轩和时辞年这两个无辜的人别被卷入这无聊的纷争中,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不喜欢。”
魏韵雪从来没对邢之庭说过这么重的话,邢之庭深深地看了魏韵雪一眼。
他不明白现在应该是幻觉,但听到魏韵雪说不喜欢他,他难过得要死掉了,有点自虐般的快意,他又重复了一遍:“你讨厌我?”
“是!”
随着魏韵雪的回答,束缚住邢梓轩等人的东西瞬间消失不见了,同时,邢之庭撒开了手,蹲在了魏韵雪跟前。
魏韵雪注意到,眼前这个怪物身上抖落下来一些像黑褐色花瓣一样的东西。
裴大师掏出了一沓黄色符咒,上面用朱砂笔勾勒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字符,锵得一声犹如铁花般四散飞开,又须臾拢成了一个巨大的茧将邢之庭包裹起来。
透过符咒的缝隙,魏韵雪看到邢之庭发着抖,眼睛直溜溜盯着自己,又委屈又可怜,一副自己对他做了多不好的样子。
他身体的表皮在脱落,伴随着血肉,看起来狰狞无比,他好似没有痛感,可怜巴巴地缩在茧壳里面。
像落水狗一样,魏韵雪默默评价道。
“宝宝你没事吧?”
邢梓轩刚能行动就跑过来把魏韵雪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看见没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气,他对裴大师命令道:“把他带走,或者杀了他。”
后半句他刻意加重了语气,他是想立刻弄死邢之庭的,但不想给魏韵雪留下过于残忍的形象,所以没有直接表明态度。
裴大师老人精了,怎么会不懂邢梓轩的意思,只是魏韵雪在这儿,他多少要问一下他的意思。
老头将地上的法器拾到包袱里,摸了一把胡子,装着高深莫测没吱声。
魏韵雪知道裴修文在等他的态度,于是他说:“他能出这个屋子吗?”
裴大师回道:“我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