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宿走出去,闫相友看到他全须全尾,松了一口气:“我听说了早上的事情,来看看你。还好吧?”
他把一个保鲜盒递给周宿:“园子里收了一点早季的草莓,很甜,压压惊。”
“谢谢您。”
周宿收下了草莓:“我没事。还让您亲自送来,真不好意思。”
“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人已经抓到了吧?”
“刑警已经带走了。您放心吧。”
“上次花盆的事情一直没有下文了,我也不好问你问得太频繁。现在人抓到了就好。”
后门那次被偷袭后,警察根据周宿提供花盆编号线索,也找过闫相友询问。
但周宿从来没说这次的案子和花盆有关:“您怎么知道和花盆案是一个人?”
闫相友一愣:“啊?不是一个人吗?我以为就是有一个人想害你”
“现在还不清楚。警方没有说是同一个人。”
上课铃响了。
闫相友和周宿拥抱了一下:“你别想太多,我知道,出了这种事,还好几次了,你脑子肯定乱。警察有派人保护你的日常出行和隐私吗?有没有人陪你接受询问?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没关系,已经有人陪我了。”
周宿没准备好意外而来的肢体接触,僵住了,但他很快想起了刚刚陆效禹的话:“对了,我们社团这周要去植物园做志愿者活动。老师您有空么?要不要一起来?”
“他答应要去了?”
陆效禹很意外他会邀请闫相友。他以为他们没有到那么熟的地步。
周宿反应过来他没经过社长的审批就自作主张了:“抱歉,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你要安排他会不会很麻烦?”
伺候老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陆效禹只希望他开心:“你想他去,那就一起去。没问题。”
他们下了出租车。周宿抬头看了看公安局蓝底白字的门楣,那种深沉而浓郁的蓝色,陷在四合的阴天中间,就像被乌云包围的台风眼。
前台接待员把他们带到楼上刑侦科,陆百宁正在审讯室外旁观审讯。
审讯室巨幅的单面玻璃映照出坐在里面的孟肇元,他耷拉着头,一只手被拷住,脸上显出一种空洞幼稚的表情。面对审讯员的提问,他爱答不的。
审讯员问:“单元门的钥匙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他有点不耐烦:“什么钥匙,我不知道。”
审讯员举起一个证物袋,里面包裹着一枚钥匙:“这是从你的钥匙扣上面取下来的,孟肇元。你认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