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摸了摸伊兰的脸颊,另一只手伸进口袋。
按照伊兰的思维习惯,他应该死要面子说不痛的,或者嘴硬说只有一点痛,但他现在很想要道格拉斯的垂怜和关心来证明自己的重要性和不可舍弃性,一个音节在舌下藏了片刻,又蜿蜒着冲出口腔:“痛。”
包装纸被拨开的声音。
下一秒,伊兰嘴里就被塞了一个硬硬小小的东西,圆滚滚的,有些凉,甜丝丝的葡萄味。
伊兰眨着眼睛抬头看他,用眼神询问道格拉斯这是什么东西。
“葡萄糖果。”
道格拉斯说,“吃甜的,就不痛。”
为了保持体型,伊兰其实很少吃甜品,这不代表他不爱吃。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生理作用,也可能是考齐尔教授的诊疗起了效果,总之伊兰确实觉得好些了,他眨眼的动作突然变得生动起来,苍白的面容好像被染上了水彩的颜色。
伊兰的手抬起来,道格拉斯下一秒就感到有股力量把他往下和前面拽,身体稍稍前倾又向下,冰凉柔软的触感贴了上来,紧接着唇半推半就地被撬开,带着葡萄香味的舌头混着唾液闯了进来。
鼻尖处闻到淡淡的红酒味信息素的味道。
道格拉斯闭了闭眼,他久违地在伊兰的信息素海洋中沉溺。他迅速变被动为主动,捧起伊兰的脸,用力捉住那条送上门来的舌尖,用自己的舌推着那块甜硬的糖果在伊兰的口腔里游走。
“呜。”
伊兰的身体没了力气,像水一样软靠在道格拉斯的怀里。不知道过了多久,道格拉斯才把他放开,后知后觉地用唇抵着他潮湿的唇,说话时两人的唇肉相抵着、摩擦着。
道格拉斯低暔,语调还充满情欲:“考齐尔教授走了吗?”
虽然他这么问,但他好像一点没有“如果考齐尔教授在,就不亲了”
的打算,伊兰甚至觉得如果考齐尔教授在,他会恬不知耻地在考齐尔教授面前亲个够。
“不在,他走了。”
伊兰哼了一声,又黏黏糊糊地贴上去。
……
回到医院后,伊兰嫌病房太过死气沉沉,不想回去,想在外面透气。
道格拉斯就陪着他在医院里散步,两个人在医院的大楼里走着,甚至没有坐电梯,而是走的楼梯。
伊兰的脚落在最后一节阶梯上,身后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他转身回头,抬眼望着阶梯另一端那个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高大alpha。
道格拉斯的目光沉沉的看在他身上,十分复杂,伊兰看不懂,那种心慌的感觉又缠绕上来。
他总觉得道格拉斯知道了。
但他又没有勇气戳破,他不敢直接问道格拉斯,你是不是知道我生殖腔被破坏掉所以不能生育了?就这样的残破的身体,你还想要吗?
他怕道格拉斯说不,所以即使现在不上不下的,让他思绪烦乱,他也不敢率先问出那个问题,挑破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