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陛下,祁家当初被船帮牵连一事是否该有定论了?”
周远洄道。
“只写这一句吗?”
谭砚邦问。
“嗯,不必多言。”
此事周远洄已经给皇帝去过不止一张条子了,但皇帝迟迟没有批复。所以他此番不用多言,皇帝一看就知道他是何意。
“王爷,写好了。”
谭砚邦放下笔。
“着人送去京城,再抽一张纸来。”
谭砚邦闻言又抽了一张纸铺在书案上。
“写,和离书。”
周远洄道。
“啊?”
谭砚邦吓了一跳。
“和离书。”
周远洄又说了一遍。
“王爷,您这是……”
“写。”
周远洄冷声道。
谭砚邦不敢再多言,只能依着他的意思写。
半晌后,谭砚邦收笔,依着吩咐取来了周远洄的私印。
“本王亲自来。”
周远洄接过印拿在手里。
谭砚邦帮他沾了红色的印泥,引着他盖下了印。
“把京城的条子先出去,然后拿着和离书,随本王去一趟观潮商会。”
“王爷……”
谭砚邦想说什么,但见自家王爷心意已决,只能把后头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些日子以来,王妃待王爷的情意他都看在眼里。他毫不怀疑,王妃肯定会心甘情愿陪着王爷到最后,所以他不明白周远洄为什么执意要写这封和离书。
“要不然属下差人传个话,让祁掌柜过来一趟?”
谭砚邦问。
“不必,本王亲自过去见他。”
周远洄不容置喙道。
无奈,谭砚邦只能带着自家王爷去了商会。但今日祁掌柜碰巧不在商会,两人又转道去了祁府,这才找到人。
祁掌柜听门房通报时不由一惊,以为周远洄眼睛好了。直到看到将军府的马车,才知道自己想多了,淮王殿下从前出门可没坐过马车。
“王爷怎么亲自来了?若是有事传个话让祁某跑一趟便是。”
祁掌柜将人迎进了厅内。
“无妨,本王多日没出过将军府了,今日正好出来走走。”
周远洄神态自若,看上去全然不像个失了明的人。
“今日来找祁掌柜,是有两件事情。第一件是祁家被船帮牵连一事,祁掌柜应该也知道,此案是先帝时处置的,陛下是先帝的儿子,不好随便推翻当时的定论,因此才一直拖到现在。”
周远洄淡淡一笑:“如今本王瞎了,陛下应该不好意思继续推脱了。若本王所料不错,七日之内京城就会有旨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