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周远洄语气放软了些,解释道:“父王正好要找谭将军聊公务。”
喻君酌原以为他不想陪着是不愿见外人,听说他是找谭砚邦聊公务,这才放下心来。营中的公务想必已经积压了不少,虽说谭砚邦和章献他们都会处,但周远洄愿意主动过问,这是一个很积极的表现。
“好,那用过饭我先送王爷去书房。”
喻君酌说。
“嗯。”
周远洄淡淡应了一声。
一家三口用过早饭,喻君酌牵着周远洄把人送到了书房。
周榕原本在一旁跟着,但很快被周远洄抱了起来。
这是周远洄失明后第一次主动抱周榕,小家伙受宠若惊,搂着父王的脖子蹭了又蹭,像只撒娇的小猫。
谭砚邦被叫到书房时,又惊又喜。
他还以为自家王爷当真会一蹶不振,没想到短短几日,对方就恢复了从前的气势。周远洄穿着武服坐在书案后头时,谭砚邦甚至有些恍惚,觉得王爷压根就没有失明。
“营中如何?”
周远洄问他。
“回王爷,营中一切如常。您刚中毒那日,王妃特意提醒过属下,让属下安抚大营里的儿郎,并提醒章献加强巡防。章献前几日传来消息,说营中有弟兄得知王爷中毒一事后,扬言想替王爷报仇,但后来都被他安抚住了。”
谭砚邦道。
“淮郡呢?”
周远洄又问。
“出事当日,王妃便让属下去知会过巡防营,城中亦有水师的人,各处都相安无事。郡守大人虽然来将军府走过一遭,但被王妃撵走后也没敢乱来。”
谭砚邦道:“至于使团的人,王妃命属下派人扣押在了驿馆。”
周远洄垂眸不语,看不出情绪。
“几日前,王妃放走了上官靖,让他去东洲寻找忘川的解药,说是以一月为期。”
“一月为期?”
周远洄抬眸,他虽然失明了,但眸光还是带着惯有的压迫感。
“王妃原话说的是,若上官靖能找到解药,大渝和东洲就能继续和谈。否则,否则他会命水师杀了使团的人祭旗,再让水师打过玉沧。”
谭砚邦说这话时,不由带上了几分慷慨激昂的语气。
周远洄眉头微挑,有些惋惜自己没能亲耳听到这一幕。
“王妃当真这么说?”
“是啊,王妃一直在替王爷寻找解药,先前去了好几趟观潮商会,总之能想到的法子他都让人去试了。”
谭砚邦道。
“嗯。”
周远洄敛去眼底的情绪,开口道:“笔墨。”
谭砚邦闻言忙找出纸笔,又帮周远洄磨了墨。
周远洄从谭砚邦手里接过蘸了墨的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半晌后,他将笔递给对方,开口道:“你来写吧。”
“是。”
谭砚邦赶忙接过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