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也很好,不要有压力。”
“我想要儿子。”
蔡金满停顿片刻,又说道:“老爷,如果是儿子,给他起什么名字?”
“我是耀字辈,我的儿子是为字辈……为新,冼为新,这是在家里的名字,他的户籍在这里注册,注册名字用蔡显荣,荣耀的荣。”
蔡金满一仰背欲坐起,顷刻间意识到自己应该躺着,她又躺了回去侧头看向冼耀文,一脸不敢置信道:“老爷,我们的儿子姓蔡?”
“嗯,法律名字跟你姓。”
“为什么跟我姓?”
蔡金满有了不好的猜想。
“跟你姓不好吗?”
“好是好,不过……”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让孩子跟你姓蔡,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原因,我是出于其他考虑。她们生的孩子也一样,都会有两个名字,在家里姓冼,在外面跟妈妈姓。”
“哦。”
一视同仁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蔡金满的关注点转移,“叫显荣不好吧,以后和大哥的孩子在一起都不知道叫谁。”
“在家里叫为新。”
“哦哦,为新,为新……”
蔡金满嘴里咀嚼道:“推陈出新,新生机,欣欣向荣吗?”
“也取多才巧智之意。”
其实冼耀文定下“为新”
这个名字,要还是取决于它的直观含义,为新,为新加坡战略而生。
队长一路来到卢岳鹏大老婆家的院外,凑到院门的缝隙处往里瞅,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夜天光很亮,犹如点了4o瓦的钨丝灯泡,院里的败落一览无遗,就是屋檐下的蛛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回事?”
队长心里一惊,这院子明显许久无人打理,毫无生气。
他推了推院门,门只是晃了晃,并未应声而开,门闩尽职尽责地挥着作用。
他走到一边的院墙,原地起跳,双手挂上院墙顶,一用力,整个人蹿上墙头,接着轻巧落地,在院子里巡查一圈,然后进入屋内。
数分钟后,他打开院门,一缕月光照亮了他极度难看的脸色。
家里到处落着厚厚的灰,日常用具一件没少,卧室里被翻过,衣物没少,金器饰被翻了出来,却没被拿走,这不像正常的搬家,也不像着急忙慌的跑路,更像是贼人上门搜寻一件重要物品。
家人凶多吉少!
他心急如焚,大哥可以死,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活该;大嫂也可以死,只是一个有过几夕之欢的女人,死了不心疼;侄儿不能死,那是他的儿子,他这辈子唯一的儿子。
他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伤到了下面,已经不可能再有孩子,侄儿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种,他的种如果出事,他不惜拉全世界陪葬。
他为什么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在丛林里打游击?
为了赶跑英国佬,解放马来亚。
解放马来亚为了什么?
自己代替英国佬,让自己儿子成为人上人。
儿子要是没了,他打生打死意义何在?
他目露凶光,摸了摸腰间的枪,一脸决绝地再次消失于夜色。
“差不多了,去洗洗。”
冼耀文拍了拍蔡金满的手臂,坐起身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趿拉着木屐往卫生间走去。
翌日。
人民市的高燕如于早餐时间来到辉浓台的柳宅,一番寒暄后,拿出一份积木交给冼骞芝拼。
积木是人民零售专门定制开的,大框架是便利店子品牌“榕树下”
福利社的店铺模型,小零碎是货架、雪柜以及零食、文具、玩具等商品模型。
开此积木,旨在面向孩童做问卷调查,待福利社铺开,店铺布局会参考孩童们的喜好意见。
“高叔叔,福利社卖不卖鸟结糖?”
“卖呀,榕树下会做自己的牌子,你爸爸已经定了几个名字,有大西几、大白肚、小脑斧、小凶许,还有大穷猫、小怂猫、小完熊。”
冼骞芝嘻嘻一笑,“高叔叔,小怂猫和小完熊是什么?”
“小熊猫,小浣熊。”
“小浣熊是什么?”
“生活在澳洲的一种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