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约道,“真是刺客啊?当天虽然人多,但守备也严啊,怎么会让人带着凶器潜入呢?这人什么来路,你这样的身手竟然会中招?我记得之前在宜县,你连那么小的暗器都能精准击落,这次怎么——”
“闭嘴!”
薛照不会告诉萧约自己当时袖中揣着什么碍事的东西,注意力到底在什么地方,才使得没有第一时间作出正确的反应,来不及挥剑格挡所以只能以身救驾。
“多少给我透个底吧,毕竟是要命的事情。”
萧约温声说软话,“薛大人,薛小爷,他伤了你,你告诉我详细经过,我替你好好收拾他,好不好?”
“你还怕要命。”
薛照白他一眼,“他叫薛然。”
“薛然……然后的那个然吗?”
萧约垂眸思考,当众刺杀梁王还能活下来,姓薛,且名字里也带水旁,大概率是薛照的同宗同辈。
可是,薛家除了薛照父子,不是没别人了吗?
看来这是条漏网之鱼啊。有着抄家灭门之仇,难怪会行刺梁王呢。
从薛然身上看得出,他是被抓捕后受了拷打的。刺杀当今王上,何等重罪,这样的要犯,薛照怎么弄出来的?
萧约心里有太多疑问,但出口只问了:“会牵连你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除非你自己找死,火烧不到你身上。”
薛照将狗往旁边一放,袒开右肩,一圈一圈解着裹伤的纱布。
“我信我信,薛大人就是我的保护伞,保驾护航保平安。”
萧约狗腿出顺口溜了,他凑上去看,薛照右胸有铜钱大小的一处创伤,不知道用了什么伤药,创面薄薄的一层白色粉末,底下虽然露着红肉,还没结痂,但也没出血了,显然是正在愈合中。
“恢复得挺好啊,大概是因为你自身底子——哎,你干什么!”
萧约惊得叫出来。
他见薛照用解下来的纱布用力擦拭创面,擦掉了药粉,将创口努力收拢的皮肉都擦得翻卷了,鲜血顺着他胸膛向下直流。
萧约下意识想去捂,又怕手上不干净反而让他感染,急声道:“你疯了!为什么故意把伤口弄裂开!”
薛照像是不觉得痛,任由鲜血流淌,他冷冷看着萧约:“拿玻璃瓶来。”
“什么?拿玻璃瓶做什么?”
萧约额角突突直跳,满目疑惑地盯着他。
“装什么傻。”
薛照自己熟门熟路地翻找一番,找到一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弹开盖子,二指按压伤口让鲜血加速流动,血流顺着指缝往下,大半洒在床上,小半盛进玻璃瓶里。
未待萧约回神,血淋淋的小瓶被扔进他怀里。
触之暖热粘腻,萧约头脑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