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魔教这个称谓,紫璇脸上露出些许怒意,但随即边后让卸掉对方的气势压力边回应:“曾经是,但”
“妖女,看剑!”
一道剑光把紫璇后面的话拦腰截断。
紫璇吃了一惊,闪身避过急忙解释道:“但我现在到此是想求顾大哥,”
“呸!”
紫阳怒目横眉:“妖女不知羞耻,又想用什么鬼蜮伎俩迷惑我师叔!”
随着斥骂,紫阳手中运剑如电,招招不离紫璇周身上下,步步紧逼。
紫璇腾挪辗转避开数剑向后一跃,拉开距离厉声喝道:“够了!嘴里放干净些,少左一个魔教右一个妖女的,我敬你是顾大哥的师侄处处容忍,你别欺人太甚!”
“正邪不两立!”
紫阳出手又使出一招武当清风剑法中的月敲山门,长剑疾刺紫璇右臂。但这次他的剑锋刺到的不再是空气,招至半途便被一道从下而上的逆飞弧光格住。
双方剑刃相交,紫阳手中的用剑显然也非是凡品,面对沉水龙雀的稀世锋芒,仅仅是淬起几点火星外便完好无损。
紫璇终于不再忍让,沉水龙雀一出鞘,挡下对方一招后手臂用力一压,长剑贴着对方剑身向下削去。
紫阳剑招即变,长剑宽阔的剑身骤然鼓荡,一招陆海奔潮将沉水龙雀向侧方顶开。
紫璇顺势一转,欺身切入对方侧后视线盲区后即刻反攻,左腕运力一气连斩十六剑,霎时冷光滟滟,空气被剑锋撕裂之声不绝于耳。
双方攻守逆转,紫阳一时竟被压得无法再攻出一招,在格挡招架中节节后退。
当第十六剑过后,紫阳已经被逼至大门,他突然笑了,那笑容极为冰冷淡漠:“沉水龙雀!果然是这把剑,果然是这种邪派剑法!”
说着他小臂力,手中长剑倏然由横挡变突刺,度陡然快了数倍,剑尖毫不费力的透过道道剑弧,啪得一声正点在沉水龙雀剑脊之上。
紫璇顿觉虎口麻,手中长剑被压的向下坠去。她心中不禁大为震骇,在如此高的剑路运行中以剑尖刺中自己的剑身,这武当少年的剑术造诣高得令人吃惊。紫璇刚想变招再攻,却突然现对方的长剑由平直刺出顺势向下横抹,牢牢搭在了自己剑身之上。
“我方才本只想薄施惩戒,赶走你便算了。但既然你是东方不败的人。那么,”
和方才的严词叱骂不同,紫阳这句话说得很平淡泰然,毫无掩饰的表达:“我要杀了你。”
紫璇的一颗心猛然缩紧,她感到一种猎物落入陷阱的危机感。电光石火间她把剑向上运力挑起,可是出这挑劲的刹那,却感觉力量如入虚空,对方的剑就像一片羽毛,轻如无物却又挥之不去。
当沉水龙雀上行半途后,又斜斜盘桓而下。紫阳并不和对方挣扎的力量硬顶,而是轻巧微妙的引导着它,把那上挑之力变成向旁划弧。
一个看似缓慢拖沓的光圈徐然而生。
冰冷的汗珠从紫璇额角淌落,她已经明白对方施展的是什么武功:武当最高绝学之一:太极剑,化劲之术!
所谓化劲之术,即是自身包括四肢百脉在内对力量感知高度灵敏,能在接触中准确预判敌人运力的大小、方向和度。而后迎合他力,因势乘便,最终达到他力尽为我用,令敌人进退失据,陷入越用力越无法挣脱的败局。
此术最早源自太极拳,是以身体躯干作为媒介施展,后来进一步演化到剑术之中,透过器物感知必定不如直接肉体碰触灵敏,因此施展化劲难度远胜拳法,掌握精髓非数十载苦功不可。是以武当上下掌握此术的屈指可数,如作为俗家弟子的顾长风,也仅是懂一些拳法化劲的皮毛而已,更遑论以剑化劲。
紫阳之前先让那十六剑便是测算紫璇运剑的度和力道,尤其是当他看到对方佩剑果然是昔日东方不败所用时,再无犹豫,即刻使出武当最强绝技,誓要把这妖女斩于剑下。
紫璇心中大急,连连运力变招,拼命想甩开对方那柄长剑。但紫阳的剑依旧牢牢粘在沉水龙雀剑身上部。尤如粘着那长剑,不丢不抵,开始带着它不断在两人之间转圈。
随着剑圈不断缩小,紫璇握剑的手、腕子直至整条左臂感到阵阵挫力涌来,酸麻疼痛,原本紧握剑柄的五指正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慢慢掰开,长剑几乎要脱手而飞。
两剑粘搭着不停在搅动,渐渐越转越快,剑圈渐渐趋于圆点。
那将是紫璇生命的终点。
同一时刻,同一抹天空下,让丰臣秀吉的反击计划功败垂成,并一手埋葬扶桑神话果心居士的东方不败正和令狐冲漫步在扶桑的集市之中。
他们并肩而行,在温熙柔软的海风中悠闲踏步,说说笑笑,把萦绕不清的利害纠葛远远抛开。
自飘零异国后,东方不败和令狐冲并不缺少宁静,孤独的宁静画地为牢让他们在其中苦思冥想的太久。当两个人有幸走出藩篱,再度重逢的时光便显得弥足珍贵。
是以他们无比珍惜享受这一刻。
虽然不久前港口附近海域刚生过一夜炮火连天的激战,但在扶桑官方有意识的淡化掩盖下很快一切就回复常态,包括眼前的这个集市。
贩卖酒类、零食、茶叶、手工制品的各类小贩整齐的沿道路两侧排开摊位。中间则是采卖各类所需的百姓,背着竹筐、提着篮子的主妇,带着孩子的夫妻,依偎相携的恋人,期间还有头戴竹篱手握法杖的高野圣,干瘦黝黑的苦行僧,形形色色的人群在各处摊位面前或驻足或穿行,熙攘的人流伴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划价,让临近黄昏的集市反而散出一种蒸蒸向上的蓬勃生机。
东方不败清澈的眼瞳正兴趣盎然的观赏着眼前热闹景象,他已很久没有流连于烟花闹市。虽然客居扶桑三年,但除了必要外出,其余绝大多数时光都是蜗居在海边的那个草庐之中以刺绣,饮酒打光阴,极少踏足集市这类公共场所。
于是令狐冲便责无旁贷的成为他游览的向导以及、、、、买单付账的那个人。
东方不败在一个售卖小饰品的摊位前停下脚步,货架上摆放着白色、蓝色、红色等十几种不同样式色泽的珊瑚手串。
令狐冲顺着他的目光,挑起一串色泽纯正且打磨圆润光滑的红珊瑚手串,郑重其事的戴在东方不败的左腕上。
东方不败就像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还未及细细欣赏新的饰物,注意力就又被另一侧商贩的叫卖声吸引过去。
“卖瓜,卖瓜,上好的美浓真桑瓜(注一),比蜜还甜的真桑瓜。”
一个头戴黑色小头巾,身着土黄色粗布单衣的小贩正卖力的吆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