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
“小生苏照锦,是许大夫的徒弟。”
“哦?”
梁靖神色微微一变,继续问,“你要告谁?”
“我要告赵志富下毒谋害自己的亲哥,还嫁祸给我的师父。”
苏照锦站在公堂之上,腰板挺得直直的,说话的语气不卑不亢。
梁靖皱着眉头看向苏照锦:“你为何不跪?”
苏照锦拱手行了一礼,道:“小生已是秀才,无需跪大人。”
梁靖噎了一下,确实秀才不用跪他这个县令。梁靖将视线从苏照锦身上收回,朝手下衙卒大手一挥,喊道:“传赵志富。”
赵志富带到后,先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照锦,心里有些狐疑,迈着步子走上前去,恭敬地朝梁靖跪了下去,口里高喊着:“大人传唤草民来这是因为许言之已经招供了?”
梁靖淡淡道:“苏照锦要告你谋害自己兄长,可有此事?”
赵志富心里一慌,表面平静,他抬起头来看着梁靖喊道:“大人,草民与兄长关系一向亲密,怎么会杀害他呢,还请大人明鉴。”
突然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苏照锦,赵志富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指着苏照锦骂道:“大人,此人是许言之的徒弟,他们是一伙儿的,许言之是个庸医,医术不精害死了我的兄长,大人之前不是都知晓了吗?”
怎么那么久了还不给许言之定罪。赵志富百思不得其解,这几日他忙着遗嘱分家产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收拾好了赵元的烂摊子,又要假装安慰侄女,还要把家产分她一些,不然怕她会起疑心。
梁靖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起来,他先前听信了赵志富的话,认为许大夫是庸医,没想到人家许大夫简直华佗在世,救了他的夫人和孩子。
如今两个孩子白白胖胖的像糯米团子似的,她的妻子在许大夫的药方调养下,竟然比生茵茵时调养得还要好,脸色红润有气色。
如今再听赵志富说许言之是庸医,梁靖都要被无语到,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赵志富,这人胖头肥身,一双眯眯眼随时露着算计的精光,胖脸上又总是挂着谄媚的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如今无凭无据,他既不能定许言之的罪,也不能定赵志富的罪,除非有证据能够证明他们各自说的话是事实。
苏照锦听了赵志富的话,眼睛定定的看着上面的梁靖,平静地开口道:“大人,的确是赵志富杀害了赵志荣,赵志富用一种很罕见的蛇毒毒死了赵志荣,大人如若不信,可传仵作上前问话。”
赵志富心中得意一笑,仵作早被他给收买了。
赵志富对梁靖道:“兄长中的只是普通的毒,是因为吃错了东西,导致食物相克而中毒,先前仵作不是查出来了吗?大人如今再传他来,也并不能改变什么吧。”
梁靖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赵志富,赵志富秒怂,本还得意扬起的脖子瞬间就垂了下去。
仵作被带到,梁靖问道:“赵志荣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如实说。”
“回大人,赵志荣中的毒实则是一种十分罕见,又十分厉害的蛇毒。”
赵志富听了这话,心里慌得不行,使劲地朝仵作使眼色,奈何仵作心里也惶惶不安,为之前的自己造假而感到害怕,害怕梁靖因此定罪与他。
梁靖重重地一拍惊木堂,怒声喝道:“大胆李仵作,竟敢谎报。”
李仵作一脸惶恐地跪倒在地,声音颤颤地开口喊道:“大人恕罪,是赵志富他给了一百两银票给我,我娘身染重病,每日汤药续命,实在是没钱买药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