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六是个好日子!
太女大婚,普天同庆。
赵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条上好白玉抹额,让他本就略窄的天庭被挡了一截,显得下颌更宽。
太女送的抹额,镜中的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谁最爱戴抹额,呵,把铜镜一把摔了。
从与殿下订婚,自家母亲对父亲的变化有多大,府中那些人的嘴脸有多难看。他是丞相府的嫡子,但他阿父不受宠,多年未生下嫡女,在他十岁那年抱了一个庶出养在身边。
那阿妹实在是个蠢的,如今不过七岁,便让那些人挑拨得迷了心,和阿父像仇人一般。
从认识阿佑和殿下,他的日子开始好过了一些。精心谋划多年,竟然不知不觉中沉沦进去。
殿下对秦池佑的不同,让他从忌惮变成嫉妒,赵珩收起头上的抹额,这一日,他实在盼了多年,不容有失,眼里阴冷的暴戾瞬间晴空万里!
太女大婚,婚事流程繁琐,祭告天地之前,太女手里拿着一截云锦布料,一张小纸条上“已除”
二字,将她这大半个月的阴霾扫除,脸上也不由得挤出一丝笑意。
这云锦每年只得三匹,今年的进贡,早在年初全数赏给了孟贵君。
与此同时,两只雪白的海东青,在流放者的上空盘旋,一声长哨,大的那只落在孟清的肩头,孟清将纸条给了孟知义。
纸条上:“回春堂失火,殁。”
快一米九的大个子,身躯可见的佝偻了起来,手心的纸团已经被汗打湿,走了一段,又把纸团摊开,反复几次。
孟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化作声声叹息!
中午孟知义抱着寒衣生的幺女,老泪纵横,众人都不明所以。
寒衣紧张的捏着衣角,他跟着孟知义已经有几年了,今年才得了这个女儿,很是宝贝。
刚入狱时,妻主明明很是担忧自己和幺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别人说闲话,说这孩子是个灾星的缘故,妻主就再也没看一眼她了。
今天又突然要见孩子,还哭成这样,寒衣是不安的。
孟清:“这孩子便叫孟环弘罢,‘德重恩弘,结草衔环’,希望她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
“听您的。”
寒衣终于放心,笑得开心,“孟环弘”
,他的宝贝有名字了,终于有了名字。不是嫡女,不能和孟芳珂两姐妹一样,取“芳”
一字,不过大将军亲自给孩子取名,也算得上是一份恩泽。
吃食上从简,吃热腾腾的合面包子,因为很快就要赶路。
想到今日的事情,孟月晚给了绿芙一百两,又放些银票在秦池佑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三十里一个驿站,所以现在几乎每天要赶路六十里,夜晚夕阳西下之际,才堪堪赶到驿站歇息。
孟月晚这一行人倒是不怎么累,尤其是孟月晚,赶车之时仍然能吐纳调息,一天下来内力更加纯厚不说,精力也更加旺盛。
所以连官差都提不起劲儿,孟月晚几个一下车就忙活了起来,捡柴火的,准备食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