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翁古怪的看了云涟一眼,复又转向凌九霄,“你又是从哪里来冒出来的?”
凌九霄抿唇,一是出于礼貌,二是有求于人,他向瘫在地上的医仙规规矩矩地作揖,“玄天剑宗少宗主凌九霄,见过前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左丘翁笑岔了气。
“我疯了!难不成你们也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生死道侣契!你跟凌柏的儿子,玄天剑宗跟天外天,她是凌柏的执念,你又扯上了他,你们这群人,哈哈哈哈哈哈……”
左丘翁时哭时笑,分不清在跟谁说话。
凌九霄对云涟附耳,失礼地议论道:“他是医仙?他……像是走火入魔了。”
云涟沉默。
酒葫芦,青绿裳,而今疯翁朽木一枯槁。
他是左丘翁,但不是医仙左丘翁。
“我疯了十二年,疯到现在,我清醒着呢。”
左丘翁颤颤巍巍爬起来,冷笑道:“一个两个,骗子。”
凌九霄嘴角噙着一抹苦笑,“骗子,云二公子个骗子。”
云涟拿苍麟戳他腰侧。
“哦。”
“我骗财骗色,我是大骗子,少主快跑啊。跑慢了,可就要被我骗的连底裤都不剩了。”
云二公子优哉游哉道。
凌少宗主脚底钉在了地面上。
“现在跑了,才是真的人财两空。”
凌九霄视线一闪而过,他隐隐约约有所察觉,却仍旧不死心,半开玩笑道:"
所以说,就算是用缚仙索把你捆成粽子,你也得跟我一起拜天地高堂,嫁给我当少宗主夫人。不然白白被你骗财骗色,我岂不是很亏?"
云涟:“……那少主还挺聪明。”
“你俩能不能闭嘴。”
左丘翁喉间发出“桀桀”
的笑声,诡异缥缈,“你结丹?”
“你缺个‘金丹’,我瞅他缺个脑子。也不,也不,非也,非也……你有脑子,你这蠢货就是一根筋,又认死理。”
凌九霄:“……”
云涟:“……”
“疯子都是认死理,说了不听,知道自己被骗了还自欺欺人,被人卖了还装作不知,乐呵呵替人数钱,痴儿、疯子落个什么下场都是活该……”
云涟眯眼,左丘翁正佝偻着腰往茅草屋里面走,絮絮叨叨。
这老头字字句句扎他心窝子,他说的是他与母亲有约或是什么,最后被母亲骗了,但“认死理”
、“自欺欺人”
、“活该”
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责他,嘲讽凌九霄。
茅草屋里,左丘翁喊声太大,劈了嗓子,显得嗓音过于沙哑。
“带着你要的‘金丹’!快点离开!”
云涟悬着的心一松,知道掩藏神骨的事,看来左丘翁还没疯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只要嘴不乱说其他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