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破旧,门上结了一层冰霜,细看还能看到冰下褐色门上的青色霉点,他手稍微一用力,“吱呀呀——”
屋内没有窗户,黑咕隆咚。
暖黄光打在云涟明艳的脸上,鼻梁投下一片阴影,他半边脸亮,半边脸暗,美的惊心动魄,如玉般完美无瑕。
云涟刚抬起脚后跟,就听见茅草屋里传来苍老、暗哑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看我。”
云涟心下一动,右脚慢慢往后挪动。
“阁下何人?在下来此拜访医仙,烦请通传一声。”
“咣当!”
重物坠落在地。
屋里人呐呐道:“你不是她,她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
寒光一闪,一排银针直冲门面而来。
云涟躲闪不及,眼前沉檀香香气一晃,他顿时比中了埋伏更惊慌。
凌九霄飞扑上前,挡在了云涟身前。
“闪开!!”
银针入体。
云涟手足无措,“凌九霄,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
凌九霄摇头,“没事。”
他转过身,半挡着云涟,露出了身后的老人。
老人衣衫褴褛,灰白凌乱的发丝,双目浑浊,脸上满是岁月侵蚀的痕迹,那一排银针整整齐齐的扎在他干枯的胳膊上。
他自己挡下了自己的暗器。
云涟双目圆睁,失声道:“医仙?!”
面前槁木死灰的古稀老人是左丘翁?医仙一生风流倜傥怎会如此!
左丘翁双目颤巍巍地望着云涟,视线触及到那张脸时,他眼中浓烈的爱恨情仇如乌云涌动,令云涟心惊。
他不死心地问道:“她有没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一定有的!”
云涟沉默。
“什么都没有!真的没有,她欠我这么多,她怎么敢死,我等了你整整十六年!”
左丘翁声音无限凄凉。
凌九霄挑眉,云涟小幅度摇了摇头。
他只知道左丘翁从神女手里带走了一份神器,但他们间具体的纠葛他也不甚了解。
左丘翁自己在那里哭哭笑笑、疯疯癫癫,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身上再无半点曾经风流医仙的影子,形似疯魔。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疯没疯?他清醒的等着一个害惨他的人,清醒的看着自己疯了十六年,不人不鬼,如今她却撒手人寰,再也等不到了,他再怎么强撑下去,都见不到想见的人了。
真的都是骗他的……
“拿着,走吧。”
“都走吧。”
转瞬间,他眼睛里最后一丝光亮也没了,变得灰败黯淡,失去了一切生机。左丘翁顺势瘫倒在地,他太累了,想休息一下,怪不得凡人都喜欢找好木材制棺材。
云涟眉头一跳,千算万算算漏了左丘翁居然疯了。他硬着头皮演下去,“今日晚辈有一事相求。我想请医仙为我结丹,我是炉鼎之体,天底下能帮我结丹的人,只有医仙了。”
“什么结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