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一招式吓的一愣一愣的人半晌说不出话。
眨眼间那人便坐到了一侧,垂着眼眸只盯着秦葶掌心上的伤口。
“来人。”
他盯了半晌,这才朝外唤声道。
有宫人应声而入。
“去取止伤药来。”
他吩咐下去。
宫人会意出了门去,不多时,拎了药箱一应入门。
这里都是备留给何呈奕用的,皆是太医用了上好的药材配置下的。
招呼闲人退下,何呈奕亲自自药箱里取出盛药的小瓷瓶出来,用细软白棉取了些药粉,轻轻涂在秦葶的伤口处。
药粉杀的伤口疼,可秦葶轻咬着唇,愣是一声大气也不敢出。
“昨夜的话,你听到了多少?”
他轻吞口水,似斟酌半晌,终问出这一句。
这是自昨夜起,他见的秦葶第一面,与她说的第一句话。
原本只是疼惜伤口,这会儿听她问起,注意力便从伤口处移开,都集中在了他方才的问话上,这样一来,反而不觉着疼了。
她抿着嘴才想答,便听他又紧着追了一句,“你不会撒谎,最好也别撒谎,除非你骗得过朕,不然朕会拧断你的脖子。”
方才要说的话便又通通吞咽了回去,轻抿红唇,秦葶才说道:“从那屋里灯亮起来的那刻。。。。。。我瞧见有个小太监从那房间里出来,我还没来得及喊住他,便听到屋里有人说话。。。。。。”
果然,该听的不该听的她全听到了。
眉心一跳,何呈奕手指微顿,最后沉着一口气将手里的软棉一丢,又取来干净纱布绕她手掌两圈包好。
在秦葶眼中,他越是沉静便越是可怕,心里不晓得在算计什么。
吓的秦葶忙表态道:“我誓,我会将昨天听到的全都忘了,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
“誓有什么用,朕从来不信那些,”
伤口包好了,可何呈奕仍捏着她的手指未放,“这世上能守得住秘密的只有死人。”
死人两个字自他口里讲出来,冰冷阴寒,不知为何,秦葶顿时感到脖子一窒,明明这人就坐在眼前,没有掐住她的脖子,却仍让她觉着一股窒息之感。
“我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吗?”
关于昨夜的事,秦葶有些想不通,他身为皇帝,掌天下之权,随便杀个人难道还怕旁人知道?还是他生母的死因?再就是那殿里的人是他那个做了十二年皇帝的兄长?
显然,这些都不是,他不想让人知的是,当年他如何不体面的在何成灼面前活下来。
也是昨日秦葶才晓得,他为何会落到那个村子,成了他名义上的夫君。
他是恨自己的,她那低贱卑微的身份多么像他仇人的母亲,她是被何呈奕的仇人买回来为了折辱他的。
至此秦葶也终于明了,为什么何呈奕会这么讨厌她。
试想两个人?????在一起的两年间,她满脑子想的是怎么让两个人填饱肚子,将日子过好,而何呈奕或是时常都会在背后阴森森的看着她,又有无数次冲动的想拧断她的脖子。
这实在是太可怖,每每想起便让人脊背生寒的程度。
听她这样问,何呈奕只稍侧目瞧着她,“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