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后的半分钟,谈颜玉在脑子里构建了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的他俩现在的状态。
心累的同时,努力想出让暮修远松开他的办法,灵光一闪,谈颜玉忍辱负重地闭上眼睛,舌尖舔了下暮修远的掌心。
后者如同被烫到一般飞快松开手,谈颜玉揉揉酸痛的腮帮子,毫不客气地对暮修远翻了个大白眼。
扭头告诉司机:“他不是犯人,是快到易感期的alpha,能麻烦您现在改道送我们去一趟急诊吗?”
“你真没有被他胁迫?”
司机踩下刹车等个红灯,惊疑不定地看向谈颜玉。
年轻人生了一副唇红齿白的好样貌,后座的另一人却无时无刻不在板着脸,眼神阴翳,偶尔有车灯照亮他的脸,神情沉静如冰。
司机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谈颜玉解锁手机出示自己跟暮修远的电子结婚证:
“真不是,我们是夫夫关系,已经领了证,他平时不这样,您知道,alpha每个月都有那么四五天不正常。”
你是傻子吗?
历经众多精神折磨,总算是到了急诊,医院门口亮着的两个红彤彤的大字就跟谈颜玉现在的心情一样——烧得红火。
要不是为了给暮大教授留点面子,谈颜玉真想在外面跟他打一架。
“走了,还站在马路边上发什么呆。”
谈颜玉没好气地踢了踢暮修远的鞋尖。
后者脖颈上还挎着工作牌,谈颜玉又嘱咐:“工作牌记得取下来,不然去医院绕一圈,所有人都知道你名字了。”
那就成了真正的威名远扬。
“知道了。”
暮修远动作缓慢地摘下牌子放进手提包。
然后,又不走了,谈颜玉额角青筋冒起,他怒气冲冲问暮修远:“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暮修远摇头。
谈颜玉的耐心告罄:“那你为什么不走?”
暮修远伸出只手,哑声:“要牵手。”
望着快怼到眼前来的宽大手掌,谈颜玉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缓和怒气,尽量温和地告诉他:
“你已经是大人了,不用牵手也能走路。”
面前这位暮修远真的是他前男友?虽然容貌一模一样,职位一模一样,但是,真的没有被脏东西附身的可能性?
以前暮修远易感期的时候也没见他撒娇啊。
“要牵手。”
暮修远很执着,“我已经结婚了,应该跟结婚对象牵手。”
谈颜玉:“?”
神经病,他确信。
没办法,站在医院门口跟小学生一样争论,谈颜玉做不到,他牵起暮修远的手,带着他往医院里走。
全程无一句对话,谈颜玉来过医院很多次,急诊倒还是头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