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
卢念澈仿佛突然被打通了七窍,理了理逻辑,缓缓开口:“冯蔓已经去世,而且就是在白鹅湖淹死的。你又有他的身份证——”
“他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被问了个猝不及防,水草精道:“他的死应该跟我有关系?”
卢念澈:“何止是他?你既然经常出湖,‘白鹅湖诅咒’没听说过?”
“嗐,原来是那个破诅咒,这可真是吃瓜吃到我自己。”
水草精吐了吐舌头,反应过来,“所以你认为,冯蔓是中了白鹅湖诅咒才死的?”
卢念澈下巴微低,他眼睛本就大,瞪圆之后瞳仁沉而黢黑,刀刻一样的眼神中写满了四个字:杀友仇人。
水草精索性一屁股坐回那根超大号水草上,水草上下摆动,带着他的身体摇摇欲坠,看上去颇似个被屈打成招的犯人,只听他着急道:“什么白鹅湖诅咒,王蔓李蔓冯蔓,人不是我杀的!我冤枉啊!”
“别人死没死,怎么死的,我不管——”
卢念澈步步紧逼至他对面,劈手想要夺过冯蔓的身份证。
怎料水草精反应极快,手臂向后一扥,让卢念澈扑了个空。
卢念澈的动作过于激烈,还是碰到了水草精手上的伤,间或两滴绿血滴落,颜色奇诡至极。很像街边大排档地上的油污,太阳一照,泛出令人恶心的斑斓。
卢念澈忍住想吐的感觉:“冯蔓的死,你今天必须解释清楚。”
水草精捂住伤口倒吸冷气。他看着眼前的人类,微红的眼圈和颤抖的肌肉倒影在瞳孔中,咕咚咽了下口水,一时间竟忘记了疼痛。
卢念澈实在是美极了。满足了他一个卑微粉丝对于“蒸煮”
的全部幻想。
幻想近在眼前,默了默,他将那句“我没法解释”
硬生生地憋回了肚子。
倒不是怕说出来之后,自己会成为内娱有史以来第一位挂在蒸煮手里的粉头。
而是不愿意眼睁睁看这美好的幻想四分五裂。
“冯蔓身份证掉下来的那天晚上,”
水草精无奈地摇头,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试图给卢念澈提供线索,“我都准备睡觉了,结果有什么东西,啪叽,砸到了我脸上。我一看,好家伙!是张身份证。”
说话间,他手臂一扬一挥,大海草旁像是全息投影一样,出现了一张硕大的床。
准确来说,那是一团从流飘荡的蓝绿色水草,凝成了床的形状。
“床”
的配置还挺完善,四件套一应俱全,枕头上覆着的除了水草还有芦苇花,绿白二色的花纹浓淡相宜,倒是雅致得很。床上方更是有一捧淡绿色帷幔,捍卫这张床着最后的尊严。浮光一照,帷幔状若水晶帘,精美极了。
卢念澈曾接过一个中韩合拍的神话电影,韩国工作室制作出的特效一流,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然而眼前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