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这三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横断在两人中间。
否则,谁家的夫妻,成亲三年还相敬如陌生人啊。
江晚芍拧着好看的眉,细细思索。
裴渡则在她身后,用云纹松江棉帕细细为她擦干了头发,再俯身为她系好衣带。
阿渡哥哥这么好,就算他有些“问题”
,自己也不应该嫌弃他。
就算宫里的太监,也还有对食宫女呢。
咳,扯远了,江晚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面前的男人已经在俯身,细致地给她穿上一双软底莲花绣鞋。
而江晚芍,就像一只慵懒华贵的波斯猫,懒洋洋的窝在那,专等着被人照顾。
瞧了下天色,她忽然想起,今日还未见到昨晚来看她的那个小少年。
那副别别扭扭关心她的样子,想来真是分外可爱。
尽管自己失了记忆,也不该就此怠慢于孩子。
江晚芍用自己十六岁的思维,努力适应十九岁已经有了好大儿的身份。
“夫君,怀澈他可在府内?”
裴渡像是没想到她会问起,有片刻的怔愣。
“怀澈在国子监读书,还未到下学时候。”
江晚芍的眼睛反而更亮了,唇角情不自禁挽起,“那我们去接怀澈下学,好不好?”
又想起什么似的,询问般看向裴渡,“你是不是从未去接过怀澈?”
裴渡淡淡嗯了声,裴怀澈的功课和武艺,他每日早晚都会检查。
至于接送,自然有专人负责,他不常过问。
江晚芍若有所思一阵,“既是第一次去,我定要好好装扮一下。”
说罢,起身朝梳妆台走去,唤了声抱月让她进来服侍。
……
裴渡走出江晚芍的院落时,那个一身素白衣袍的女刀客,正在石柱边横刀而立。
见到裴渡,她俯身行了个礼,低低唤道。
“大人。”
裴渡视线落在一尺开外,被雪压弯的红梅枝条上,没看她,也没言语。
白衣女子接着道,“谢锦书双臂已断,若无救治,一日之内必会彻底沦为废人。”
“药的来源已经查清,是逍遥楼独有的醉春散。”
“咔嚓”
一声,一枝红梅骤然折断,落在裴渡略显苍白的掌心。
只是这枝条到底是怎么断的,只怕没人说得清楚。
饶是早有预料,白衣女子也忍不住暗暗心惊。
连她这样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刀客都看不清动作,大人的武功究竟是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