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京都炸裂了。
康宗立大皇子为皇太子!
幽王将姜殊暖的儿子,收为义子,记入皇家玉牒。
姜殊暖是谁?正是前不久大闹定远侯府、谢府,并状告丽婕妤后和离女子。
据说康宗为了让其撤回诉状,特意册封她为一品护国夫人,可见姜氏是个有手腕的。
帛书回了趟姜府,听到了街上的议论,气鼓鼓地回到幽王府,眼泪汪汪地向姜殊暖告状。
“夫人,那些人不明事理,明明是您舍了家财,为国尽绵薄之力,皇上才会赏您的!
可外面那些人,竟说是为了让您撤回诉状才册封您为护国夫人,简直不要太可恶!”
自从她被册封为一品护国夫人,嬷嬷她们又称呼她为【夫人】。
姜殊暖笑着拍了拍帛书的肩头,她根本不在意外人说什么!
她若在意的话,早就活不下去了,还能等到今日?
她的确撤回了诉状,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状告丽婕妤,本就是为了揭她的孕肚,如今目的达到了,自然撤回诉状。
“外面的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嘴巴在他们身上,说不说由他,但耳朵长在我身上,听不听在我。”
帛书终于破涕为笑。
两道圣旨,犹如两道惊雷,震动了朝野内外。
消息一出,京都立刻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诡异现象:权贵阶层集体噤声。
百姓们却犹如打了鸡血般,兴奋地四处议论,街头巷尾、茶楼酒肆,到处人声鼎沸。
英国公收到消息后,急躁地在外书房来回踱步。
谁能想到,幽王竟真的认了姜氏的儿子为义子,还记入皇家玉牒?
情急之下,他不由得又责怪老妻,若非她胡搅蛮缠,早些将清溪记为嫡女,婚事一成,姜氏哪里还能钻空子?
如今,只怕晚了一步,听说这姜氏已登堂入室,只差临门一脚了。
英国公越想越气,他眼光与手段俱在,偏偏有些事越不过夫人,而夫人……唉!
他不敢怪夫人,便将一腔怒火,全泄到姜氏身上,厌恶至极。
在他的心目中,这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女人。
“公爷,如夫人哭晕了,四小姐请您务必去一次。”
长随的禀报声,拉回了英国公的思绪,他叹了口气,拔腿便往后院进。
小巧精致的雅茹阁里,如夫人哭得正凶。
“溪儿,我可怜的孩子!若非大夫人小气,不愿将你养在膝下,你如今也是正经的嫡女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芙蓉面上俱是悲痛,“公爷一心想将你许配给幽王,你若是嫡出的身份,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幽王妃了。”
清溪安静地坐在如夫人身侧,神色淡然。
“公爷到!”
门帘掀开,英国公大步走了进来。
如夫人迅背过身去,拭了拭脸上的泪痕,整了整衣衫,扶了扶边的簪子,这才重新转过身来,凤眼含泪地凝视着英国公,委屈又轻柔地唤了声,“公爷!”
英国公来的路上还有懊恼,若非如夫人舍不得,清溪出生时,便抱到老妻跟前养育,早就有了嫡女的身份。
可当他看到眼前柔弱无比的女子时,心瞬间软了下来。
她陪着自己在边关吃了好些苦,天寒地冻地损了身子,养了好些年,才得了清溪一个女儿,自是宝贝得很,怪不得她啊!
清溪亦娉娉婷婷地站起了身,恭敬万分地向英国公行了万福礼,“请父亲安!”
英国公看着清溪,心中又是一番感慨。这个女儿继承了如夫人的美貌,生得娇艳无比,却又比如夫人多了贵气,举手投足间完全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这样好的女儿,若不能嫁入好人家,自己着实枉为人父。
“清溪,你姨娘为你操心,你多劝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