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岫化断了,引出的元神与自己之间的联系。
断开的一瞬,枫岫的面目扭曲到变形。罗睺见此心惊,那个舍得十万人去死的人,如今,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和魂魄,只为陪伴别人一直到枫岫面部平静,冷汗他自拭去,罗睺才问,“汝失了什么?”
枫岫的大脑中下部一片疼痛,像切掉了一样,根本无法运作。上半部,全无影响,令人惊异地丝毫不痛。枫岫用不疼部分的大脑,清晰答道:“幼年的记忆,和无用的怜悯。”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拔取影神刀,递给罗睺。
“干什么?”
罗睺没有接。
“想必,用影神刀换小叶,少独行是愿意的。”
“汝,刚才不是这么说。”
“世上唯一可杀自己之刀,操控在自己手里。难道,罗睺不愿?吾没了,软弱。罗睺倒多了,犹豫。”
“汝不觉得,有了影神刀,伤而未愈的刀者,多了存活的可能。”
“罗睺,难道不知,伤而未愈的刀者,少了留住影神刀的可能。武君,此时不取,不代表,别人也不取。”
“汝之言行,连吾也不耐,何况曼睩。”
罗睺接下影神刀,又插回少独行背上
被扔进气罩的枫岫,硬撑着眼皮少独行、雪夜、曼睩、夜麟也被移进来桌上的吃食,也在小寿的仰首‘企盼’中,坠落如雨。枫岫嘴角一勾,不如此,汝怎会都带走
在集境地底深处不知几万丈处,蠕动不息的妖世浮屠内,一个凹凸不平的光球传出女声,“吾辈从未现世,素还真如何找来?更甚,准备了如此战力。”
背剑,却作中原儒生打扮的一人,言道:“可见,咱们的探知落后了。若非,素还真在集境大肆寻找,吾方甚至不知,来者是素还真。如今,计已漏泄。吾方不妨潜入苦境全都‘探知’。”
这是灭度三宗的邪说沦语。
“吾来吧。吾对苦境高手较为熟悉。你们受伤非轻,十年难复原功。”
苦境枭雄打扮的人,言道。这人便是问天敌。
“所幸,汝等皆已重生。虽失玄牝,但夔心未失,浮屠会继续积聚力量。贯通四境,串联六界。人、邪、妖、魔共处,无分无别的大同世界,必然来到。”
光球的女声。
“是割据分战,唯有一统,方可永世和平。”
这人身后的刀锷连柄与刀鞘相叠,形似草书中的“道”
字。这人,是灭度三宗的逆吾非道。
“什么和平!只有以战止战!”
这是灭度三宗的唯一女性,异法无天。她背后一戟,赤焰如火。
“可将部属重新整合,供邪乘进入苦境后,调遣。”
邪说沦语转开话题。
“甚好。”
问天敌言道。
“那就,这么办吧。此战可见,只有一页书和罗睺实力坚强,其余皆不足惧。一页书难以撼动,这罗睺嘛就未必了。他始终没有进入地底,否则,夔心必毁,吾与极业也难脱身。是什么,让他功亏一篑呢?吾用圣眼观之,气障里藏了两个小孩。呵——千年前,吾可没见罗睺有什么孩子呵呵上战场都带着呢——这是谁啊?”
光球里的女戎笑不可仰。因为她的眼睛并未受伤,而罗睺击破的邪眼是——阴端佛鬼的破圣眼。关键时候,不肯舍去一手的女戎,避过了少独行的刀,转而,摄取阴端佛鬼的破圣眼。
“九届佛皇,如何处理。”
光球里的天蚩极业说了一句。
“这有何难——他和一页书各持身份,决不会住在一处。相比一页书和素还真的守望相助,落单的佛皇啊——吾迫不及待再见的心情,该怎么压制呢——?”
女戎的声音甜美而邪肆。
“说赢了,又如何?玉织翔,还不是翻脸偷袭。这次,还论什么!”
天蚩极业斥道。
“非也。要想催动一界运动,还需一名身怀极致元功的人。罗睺暴烈,汝吾皆知。如今,其亲自上门,意愿已明。有极元的,只剩玉织翔了。再说,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可是男人通病啊——对于失去千年,又复生的吾,玉织翔会怎么对吾呢?”
邪说沦语再次转开话题,“还有一名熟人,凤凰鸣。此人狙杀未来之宰。致使吾先锋之军折戟,遗害至今。此战”
“不是他拖住浮屠,几个素还真都被浮屠绞成肉酱了!”
异法无天忿然接口。
“他的人,全灭!”
天蚩极业下达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