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进殿后,群臣认出人来,此人正是君朝跟前的侍卫长秦暮,原是方才在群臣捧吹君朝时,君朝给秦暮使了一个眼色,叫他去办的事。
随着秦暮越走越近,众人慢慢的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若有若无的飘荡在鼻间,淡淡的铁锈味,腻人的腥甜味。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众人心里。
盒子里面装的是李轩的项上人头。
等秦暮来到殿中心,单膝跪下,双手上呈,“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君朝道,“东西拿来了。”
“是,”
秦暮回,“回皇上,东西就在盒子里。”
“好,”
君朝莫名大笑,吓得胆小的群臣抖三抖,“来,你让各位爱卿看清楚点。”
“是,陛下,”
秦暮得令,开始拿着盒子在群臣之间来回穿梭,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人,若是有胆小的,故意错开眼的,他便会在那人四周来回的绕,直到那人睁眼看盒子,面露作呕的表情才肯罢休,然后心满意足的围着下一个人转。
走到权倾和易书附近时,就一晃而过,而走动苏伟他们三人身旁时,便放缓了脚步,甚至还抬了抬盒子,方便他们看清盒子里的东西。
姜正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狠狠地瞪着秦暮。
易忠掩住鼻子,眉毛皱的像条毛毛虫,并没有把对秦暮的不满表现出来。
唯有苏伟,站的笔直,甚至在秦暮靠过来时,还凑了凑身子,生怕没看清。
巡完一圈后,秦暮又回到殿中心,等待君朝的指令。
君朝饶有趣味的欣赏着每个人的表情变化,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道,“秦暮,你去准备一把利剑,让人带着利剑和盒子,快马加鞭赶到南国,朕已经迫不及待了。”
“是,”
秦暮领了命便退下了。
君朝又随便说了几句,就让人宣布退朝了。
权倾和易书走在路上,看到了落单的沈汛,权倾使使眼色,让易书跟她一起上前。
易书知道权倾的想法,乖乖的跟上她的步伐。
沈汛看到他二人,没有好脸色,耷拉着脸,“两位,拦着老夫的路做什么?”
“沈大人,我有一事不明,”
权倾开门见山,“您既然知道大殿之上,我与易书是做套引你上勾,为何还甘愿入套。”
权倾所言,句句属实,她方才确实没有把握,起码没有易书的把握大。
沈汛闻言,冷哼一声,“老夫为官,不仅为自己,也为当今圣上,更为天下黎明百姓。”
他冷笑连连,“权倾,你一向骄傲自满,看低他人,可老夫希望你明白,不是只有你权倾有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半路人。”
沈汛看权倾怔住了,又接着道,“只是我们所关心触及的利益不同,难免会有矛盾纠纷,可大事上,老夫尚且分的清楚。”
徐徐而来的微风吹起权倾鬓角的碎,她愣了一会儿,然后拍手,说的言真意切,“沈大人,这是你第一次叫我刮目相看。”
沈汛好气又好笑,瞪着权倾不说话,可她接下来说的话便让沈汛只有气,直接吹胡子瞪眼。
只见权倾顿了顿,又慢悠悠的吐出几个字,“难得沈大人说人话。”
她话音一落,一阵清脆的欢笑声便响起,仅仅停留了一会儿,权倾又恢复严肃,“希望日后沈大人能让我接着刮目相看。”
沈汛不说话,只是转头看着一直沉默的易书,没好气的说,“易掌教,有空管教管教你的未婚妻,实在是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