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舟听见这个数字,眉头一皱,也不满意。前段时间,家中开店,自己还拿出了十两。遂,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爹,二十两怕是不够。”
“怎会?这个不是个小数目啊。再者,你也听见了,家里就二十二两,左不过都给你吧。”
安父虽然震惊,但想着县城规矩大,便也让了一步。
“可……”
顾淮舟脸上犹豫与为难尽显,众人都看得明白。
安父心疼养子,但也没办法。家里的银子都在这里了,再多也是没有了。“这已经是我和你娘所有的银子了。”
“咱们还有从安居。”
顾淮舟想了想,试探开口。
安知意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说爹已经将这间铺子划在了自己名下,就说当初开店他可是反对的,且如今也未曾出过什
么力,怎么有脸打铺子的主意?
顾淮舟坦然接受众人的目光。“这从安居本来就是安家的财产,虽然已经划在知意的名下,但如今家中有需求,拿出些银子也是使得的吧。再者,开业前,我也曾出了十两银子,怎么也该有我一份。”
呵,难怪当初顾淮舟那么爽快的给了银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安知意笑了,不知道安父现在听着这些,作何感想?还觉得这个儿子孝顺嘛?
“淮舟,从安居上一次就已经商量好了,知意是掌柜的,我和你娘也就是个帮忙的,不可再打这个主意。”
安父面上有些难看,拒绝了。
“爹,不是我惦记妹妹的东西,只是,确有难处。不若,咱们问妹妹借些?”
顾淮舟提议道。实则他想的是,为儿子娶亲天经地义,安父自己签个欠条,也正常不过,再者,安知意好意思拿着欠条吗?
“这倒是可以。”
想到此处,安父转头看向安知意。“知意,你手里应当有个十两银子吧。可否先借给爹?”
许是今日对安知意的态度有些不好,安父此时脸上微微发烫,甚是不好意思。
安知意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父,原以为,他愿意将从安居交到自己手里,就表明了自己的重要性。
可如今三言两语,他一个做爹的,便要转过头来为难自己。他是丝毫没有想到,县里的从安居开业,也是要银子吧?
“爹,我手里确实能拿出十
两。但恕女儿不孝,这银子不能给。”
安知意直接拒绝。
“你……这是为何?”
安父不解。
“你哥哥要成亲,这么大的事,也不是要你贴银子,不过是暂时借用,当爹的给你写借条都不愿?”
随后越说越生气。
“都是一家人,你什么时候,将银子看得如此重要了?”
安父有些痛心,平日里乖巧地女儿,竟然如此凉薄。
“爹可还记得,县里有个铺子在琢磨开业?若此时将手里的银子,都给了您,那女儿应当如何?”
安知意已经分不清安父到底是什么样子了。上一世,他可以为了自己和顾淮舟吃苦。
这一世,醒过来后,他也是各种关爱。且从开店到从安居的划分,都感觉他是有偏爱自己的。可现在是怎么了呢?
安父实际上,没有什么坏心思。他心疼女儿,可他更看重能给安家争取颜面的养子。上一世,安父任劳任怨,看似是为了安知意,也不过是安知意刚刚好与顾淮舟成亲了。
现下,安知意的主意越来越正,作为父亲,他感觉难以掌握这个女儿了,权威被挑战。
相反,养子处处都需要依靠他,让他作父亲的权威得到了满足。自然,愿意顺着些。
老太太和老爷子就冷眼看着,看这个儿子还能有多糊涂,看这个孙子还能有多吸血。
“当家的,知意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