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注意,渐渐地,这份难得的注目,转
为一股发自心底的怜惜和爱慕。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往往有很多种,而因怜生爱,却
是其中最历久弥坚的一类。因为秘而不宣的身世,先兴起了同病相怜的情绪,随着
对她了解的加深,将她的挣扎、抗争、不甘、绝望统统看在眼里,最后,当她的一切感
情归为一潭平静无波的死水,他心疼着,却也沉默着。因为他没有资格为她出头,
更因为,他心里有着更大的版图。所谓成大事者,不谋于众。为了心底的那个最终目的
,他已经牺牲了自己的一切,现在要牺牲的,就是对她的这一份爱慕。所以他自始
至终隐忍不发,所以他只能在她脱离开江家的势力之后,在得到江镇道的默许之后,送
了那套代表歉意和守护的房子给她,所以,他也在朝权利和事业的巅峰挺进的过程中,
弄丢了她。又或者,他从来都没真正的拥有过他。车子停在墓园外,早春的夜
里,下起了薄薄的雾。橘色的路灯将整个墓地笼罩上一层暖色,却照不亮这个安葬亡魂
之地的深沉阴霾和浓重黑暗。刚好,他一身黑衣,只走了几步,就完全融入这片死一般
的静谧暗色。一路走到最后一排,去年年底,他终于问了墓园的管理处,把生母的
陵墓,挪到了最后面的一排。这里地势最高,背靠青山,听说风水最佳。从怀里掏
出一方手帕,蹲下-身,轻轻拭去墓碑照片上的那篇冰冷水雾。江梓遥静默许久,终于
轻轻叫了一声:“妈……”
这个字眼已经如此生疏,以至于他唤的异常干涩,可心
脏却因为这一声低唤,而逐渐的跳动起来。之前从酒店失态离开,他一度以为,自己的
心,是不是不会跳了。想起临离开前,江雪籽眼中流露的那抹担忧,江梓遥一手扶
着墓碑,另一手挡着脸,低低笑出了声。既然早就做了选择,现在再来玩这套“有
缘无分”
,是不是太虚伪了?既然这辈子只能以“哥哥”
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现
在又来母亲的墓前,是准备哭诉,还是要发泄什么,是不是太幼稚了?既然明知道人这
一辈子,不可能事事如意,鱼与熊掌永远不能兼得,现在的心痛是为了什么,不甘是为
了什么,嫉妒和难耐是为了什么,是准备在事业稳步发展、大权收拢在手之后,去跟老
头儿说后悔么?还是想骂老天不公,又或者是责备自己贪心?一阵冷风吹过,树林
里响起阵阵松涛声响,那道笑声渐渐低哑下去,隐约可闻的,是仿佛孩童的低低哽咽。
已经走到今天这步,更不能停,不能慢下脚步,更不能回头。他这一辈子,生
而低-贱,活而不能自在,唯一的不舍和爱慕,也被他亲手放逐。以他的出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