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真喝的有点多,那嗓音竟然不复往日的清冷,而是带上了淡淡微醺的温度:
“回去。”
江雪籽淡眉微蹙,手却紧挽着一旁展劲的手臂:“二哥……”
江梓
遥扬唇一笑,微垂的眼睫,及时挡住眼底的一片晦暗:“二哥没事儿,二哥今天……很
高兴。”
“雪籽……”
如同从前品尝红酒一般,从唇齿之间细细品过这两个字,江
梓遥嗓音干涩,重新抬起的双眼,已经恢复往昔的镇定冷然:“过去这些年,江家对不
住你。以后,有展劲和赵叔照顾你,二哥放心。”
最后一眼,投给眼色愈见冷冽的
展劲。随后一挥衣袖,脚步虚浮,几大步就奔出了酒店,很快消失在苍茫夜色。…
…打开车窗,初春的风凉而微醺,一手解开领带,松了松,另一手把着方向盘,车
子流畅的驶向南郊的方向。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是什
么时候……在权利与爱情的角逐中,忍痛把她排在了后面?曾经有人说,长久的恨
要比长久的爱艰难的多。爱一个人,大概只是习惯;而恨一个人,则需要不断的鞭策自
己,不能忘怀。江家除了江镇道,还有江梓笙那一家子,再没有人知道他的血缘有
问题。这么些年来,在公司要受制于江梓笙的刻意打压,在家里要默默隐忍江梓萱的颐
指气使,还有那对没有血缘关系的父母,时不时的耳提面命,冷嘲热讽,以及老爷子每
隔一阵的考察和点播。是的,他的父母知道他已经知晓真相之后,不再刻意掩饰骨
子里对他的冷漠和轻视。一颗被证明没有大用的棋子,一个本来就没有血缘亲情的弃婴
,在他们这样的家庭看来,大概他和他母亲一样,都是低-贱、下-作的,如果没有当年
的情势所迫,这辈子也不可能跟他这样的贱-民有所交集。可笑的是,他们努力了十几
二十年,就是生不出自己的孩子。想要再领养,又被江镇道一口否决,告知两人,只需
好好抚养他这个贱-民的孩子,不要再做出这种混淆血统的蠢事。所以他从小到达
,从没有体味到何谓亲情。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利用、价值、和不停的向上。或许
对江梓笙那样的人来说,只要做好分内事,就能得到包括江家人在内,全世界的赞赏和
褒扬。可对于一个血统不纯、身份低下的私-生-子-来说,人生就是一条逆流而上的旅
途,不进则退,停滞即死亡。是不是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在爆出江雪籽的真实身世
之后,开始对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