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人都好酒,只可惜这两年图左穷困潦倒,酒钱都需从饭钱里克扣下来?,后来?带着?盛疏,多添了一张嘴,酒喝得更是?少。
不顾严倦在场,他挖开酒封,仰头咕咚咕咚先?干了一坛。
两年的委屈和愤懑都在这一坛酒里,严倦没有出声打扰。
图左放下空酒坛,擦去唇畔酒液,眼神还清明着?。“敢问长公子需要图左做什么?”
严倦翻出一个琉璃酒杯,倒了半杯葡萄酒,却不喝,只握在手上晃,似乎是?在观察葡萄酒的色泽。
“子缨想要组织一支属于狄羌的北胜军,需要飞龙将军襄助。”
图左心绪一震,一脸震惊地看向严倦。
严倦抬眸,视线从琉璃杯移到图左脸上,微微笑道,“飞龙将军也觉得子缨是?痴人说梦?”
图左连忙收拾心绪,垂下头,“图左不敢。”
“乱中求变,方有以小搏大的胜算。而现在又是?天下大乱之际,想想有何?不可?飞龙将军难道当?初没有过这样?大胆的想法?”
图左不说话,严倦继续往下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将军志向宏远,缺的是?机遇和贤主,而今,机遇和贤主都在眼前,将军可愿一搏?”
图左仍不说话。
严倦眼神黯了黯,“飞龙将军还是?不愿意?”
图左轻轻摇头,终于开口,“是?属下答应了盛疏,要帮她找父亲。”
严倦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先?喝光了一直放在手中把玩的葡萄酒,剩余的酒液从杯沿滑落杯底,在壁砖的映照下,闪动着?玛瑙红的光泽。
严倦把酒杯放回桌面,扬起头来?。
“如果是?这个原因,飞龙将军无?需担心,让我单独见?一见?盛疏可好?”
图左面色有些为难。
严倦唇畔的笑容看起来?已不似最开始那般纯善,“怕我吃了她?”
“当?然不是?”
,图左连忙否认,“属下只是?怕盛疏年纪小性子毛躁,怕冲撞了长公子。”
“我与盛疏是?故交,她于我有恩无?怨,我说在大熠没少挨她骂也不是?无?中生有,飞龙将军的担心多余了。”
严倦身子往后靠向椅背,没发现自?己语气略显干涩。
“长公子说得是?!”
图左握拳抵在胸口,当?是?行礼赔罪。
严倦再?见?到盛疏的时候,她不仅吃饱喝足,还打包好了一大包袱的干粮。
严倦走?进门?时,盛疏正在给包袱打结,她瞥了一眼严倦,目光再?次转向包袱。“我那金环可是?足金的,买这一包东西绰绰有余,我可没占你便宜!”
严倦心情不是?很好,走?过去坐在椅子上。“送出去的东西,还可以拿来?抵账?”
盛疏想也不想,“你不值得那么贵的,得还一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