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致远将照片打印出来,粘在墙上,以法医端详死者的姿态,准备解剖这道谜题。
谷致远始终坚信一点,他的领域跟破译外星语言不沾边,孟晓既然找到他一定事出有因。对方不明说,他只能猜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与他的研究成果有关。
“雾妖”
表壳的图案与出土文物上的阴文有异曲同工之处,这是他能想到最深层的联系:也许某个青铜器或者陶罐上也印有相似的内容,所以他才会有一种在哪儿见过的感觉。
欧阳司徒凑过来,站在谷致远身侧,说:“这是哪尊古器上的铭文啊?”
谷致远说:“你也觉得在哪儿见过是吧?”
欧阳司徒挠了挠下巴,说:“眼熟。这就是我们的新项目?”
谷致远点点头。
欧阳司徒端详着打印纸说:“最好把印有铭文的古器一并拿来,有实物的话研究起来事半功倍。”
谷致远说:“我也想。”
欧阳司徒接茬,说:“但是拿不过来是吧,是在国家机要部门,还是国外博物馆?该不会是私人藏品吧?”
谷致远说:“都不是。”
欧阳司徒一脸疑
惑,说:“那还能在哪儿?难不成还没出土,埋在地下?老板,违法乱纪的事咱可不做,否则你一失足,我也跟着成千古恨。”
谷致远打了个哑迷,伸手指了指天花板,说:“不在地下,而是天上。”
谷致远料想欧阳司徒的推理到此为止,索性揭开谜底,告诉他这些图文的出处。不出谷致远所料,欧阳司徒把眼睛瞪到了生理极限。
待到欧阳司徒缓释了惊讶,谷致远才向他的学生转述事情的来龙去脉,着重突出了孟晓的邀请和尊敬,以及他在会议上受到的热烈欢迎,落脚点是对谷致远破译外星人的信息报以厚望,期间被“一体教”
的疯子们围攻则避而不谈;一方面,这些事无足轻重,另一方面,可以减少他的尴尬。
欧阳司徒摇摇头,仍然难以置信,说:“谁能想到,我们搞考古的竟然跟外星文明搭上边了,难不成他们认为外星文明不是从天而降,而是破土而出?还是说,外星人早就来到地球,只是最近才露面?”
谷致远说:“这其实很好理解,人类历史上有许多难解之谜,比如金字塔,比如巨石阵,几个世纪之前,就有学者倾向外星文人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前就光临过地球,留下一些远远超出当时生产力的建筑,并在建筑表面撰写了它们的文学或科技的标记。这样一来,你刚才的疑惑是不是迎刃而解?我想,‘他们’之所
以找到我,也与此有关。”
欧阳司徒说:“他们是谁?”
谷致远模仿孟晓的口吻,说:“‘他们’高高在上,我们普通人这辈子恐怕也无法碰触。”
欧阳司徒说:“我知道了,它们是外星人!老板,你见到外星人了?它们长什么样,是拟人态吗?还是沙虫或者龙虾?”
谷致远本想说他科幻电影看多了吧,后来一想作罢,任由欧阳司徒陷入误会,懒得将他拔出来,这样或许会提供给欧阳司徒更大的兴趣和鞭策,不用他过多动员,毕竟,接下来的工作可能会非常无聊与枯燥,他们要把这堵书墙“拆了”
,一页页寻找、比对。既然他们都断定见过“雾妖”
表面的图文,那就肯定会与他们的研究资料有重叠,眼下的关键就是找到这个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