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阴了,云层越来越厚,空气显得凝重起来,夜幕早就降临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如催眠曲,人们都已进入梦乡。
午夜时分,雨越下越大,伴随着闪电和雷声,风雨大作。之琴和小冯都睡不着了,她看了一下表,是半夜11点半。正在这时有敲门声,接着,“大夫,咱家的要生孩子啦,找你去看看,大夫。”
“啊,我知道啦!你等一会儿。”
“我也去吧。”
说着,小冯也穿起了衣服。之琴点上油灯,两人下地来到门口,之琴大致问了一下年龄第几胎,然后穿上靴子,蒙上一件衣服和小冯两人跑到后院的医院,今晚是朴院长值班,之琴马上装好器械拿着产包,随患者去了。
大雨哗哗不停,一道闪光,眼前骤亮,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咔!咔!”
响彻天地,震得人简直是心惊肉跳,路途并不远,在镇子最东边的三队,之琴还未往诊到这,十来分钟便到了。
进屋后,几个人几乎都浇透了,婆婆递过来一条干毛巾,大伙这才把湿透了的头,手脸擦擦。就着昏黄的灯光,之琴开始做检查,“你这是横位呀!以前查过没?”
“从来没查过。”
“生过几胎?”
婆婆接过话,“她生了三个孩子,这个是第四胎,头一个都十一岁了是男孩,第二个是丫头生出来就死了,老娘婆说胎位不正,时间太长憋死里啦,第三个是丫头都五岁了。”
“你这个又是难产,还是横位。”
“是呀!这可咋办呢?”
婆婆皱了眉。
产妇说:“今天这雨太大了,晚上时,我还好好的,半夜起来撒尿,肚子就疼起来见红了,肚子疼得不匀气,感觉这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老王说找老马太太有点远,天直打雷雨太大,还不如去医院找那个新来的大夫,就几步远,所以就去找你啦。”
“宫口已开六指啦!”
之琴又重新查腹,听胎心,测血压,“最好弄两个油灯,油足吗?到时没亮可完了。”
婆婆马上去找灯,朴院长顶着雨也来了,“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帮手。”
之琴开始做外倒转,手法轻而熟练,小冯举着油灯,朴院长也过来看,“不行,阵缩。”
又试一次,“还是不行,阵缩。”
听完胎心后,之琴说:“只好做内倒转了。”
她打开药箱,“麻药是不是忘拿了?”
说着翻看一遍,“麻药真忘拿了,太疏忽了。”
“我去拿。”
朴院长拿起伞,二话没说走了。“院长还真来对了。”
小冯说。
时间不长,朴院长回来了,产妇一点不娇气,疼得厉害时,有时紧紧鼻子,咬着嘴唇,“你挺刚强,不吱声。”
时间一点点过去,之琴几分钟就听一次胎心,外面的雨仍在下,一道闪电出现,接着便是隆隆雷声滚过大地,之琴一看表,快两点啦,她俯下身检查一下宫口,“行了,宫口基本开全,我消毒。”
说着,她立即洗手,戴好手套,给产妇做全面消毒,然后注射一针麻醉药,又重新戴双手套,涂上润滑油,朴院长拿着另一个油灯,只见之琴把右手慢慢地伸进宫腔里,左手在外腹部助推,她全神贯注地在宫腔里操作,几分钟后婴儿的一双小脚就出来了,眼看着一个小身体从下至上一点点地出现在眼前,最后是头出来了,之琴立刻清洁其口鼻。
此时,一声巨响,一个大雷响彻山谷,山摇地动的,只听小男婴“哇!”
地一声,他终于来到了世上。
“谢谢大夫了,多亏你啦!”
婆婆感慨地说。
小馮说:“我还真不知道手能伸进子宫里拽孩子。”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对产科很不了解。”
朴院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