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没人出手去压,真的就一人一口唾沫能淹死人。
“表弟,你这会儿不该担心胡姑娘伤势留在那吗?为何回汴京?”
太子一脸笑意,眸中平静无波,就像那个躺在破败屋子内的侍卫一样。用最不经意的语调,说着最让人最震撼之事。
“放心,让你回来的人自然会来找孤的。”
“蒋珩如今躺在那里翻身都费劲,什么时候才能来找殿下。”
“端君,你逾矩了。”
话音落下,骨鸣进门。
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
骨鸣避开他的视线。“尹公子,请吧。”
尹之昉难以置信直起身子,最后失望地看了眼太子。若是让胡姑娘在这种压力下嫁给他,他的良心过不去。
此次是他们遭人算计,技不如人。但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满汴京城还胡明心清清白白的名声!
门被关上,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太子看回来的骨鸣一脸颓丧,不禁有些无奈。“骨鸣,你也觉得本殿下做错了吗”
骨鸣垂下头,没有贸然开口。他当初答应了尹公子,不会透露此事,如今违背诺言,完全没脸见人。
不过这事不怪尹公子倒是真,如果他不去,胡明心走不出城。而只要他去了,主子就会无中生有。对于流言来说,发生了什么事,不重要。想让它发生什么,才重要。
太子浅淡地笑了下,抬头望向天空,心生感概。“那天胡姑娘有一句话没说错。我在太子之位安分守己做了十三年,今年已经而立了。难道我要再做二十三年,三十三年吗?”
骨鸣心下难受,忍不住叫了一声。“殿下。”
夏末的风伴随着湿气更凉了些。
汴京城外,流风拂面,树影摇曳。
胡明心蜷在床边,一身湘妃色襦裙,料子柔薄,层层迭迭,裙摆随地散开,翻滚如浅色的云。她一手拽着蒋珩的衣袖,一只手枕着满头的乌发,陷入梦乡。
蒋珩睁开眼便看见这一幕。
玉容生光,欺霜赛雪,整个人似是她喜欢的白玉兰,凝结天地灵气,纯净甜美,让人移不开眼。
他整个人仿佛受到了蛊惑般,手情不自禁碰了上去。温凉柔嫩,手下触感激得他浑身发麻。喜爱之情如放了闸的洪水,绵延不绝,奔腾入海。嫌自己掌心茧子太糙,翻转手腕,用手背蹭了蹭。
少女好似感觉了到什么,蹙着眉动了动。蒋珩回过神,心口猛地一跳,迅速收回手。自己捂着嘴,压抑着嘴角咳嗽几声。
“你醒啦!”
少女被咳嗽声叫醒,脸上还残留着压痕的酡红,但眸中的欣喜怎么也隐藏不住。那眼神纯良得不含一丝杂质,映得他愈发卑劣。
蒋珩把视线瞥向一旁,不自然地点点头。
“廖大夫说人醒了就没事了。就是身体会虚弱,得一点点补回来。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