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郡主恍然怔愣,讷讷地说道:“这么说,其实谢景焕是好心,他其实没想到,随手这么一接,自己的手上就染上了剧毒了。”
“不错,”
成青云轻轻地点头,不再多言。
正殿之上,再一次响起嘈杂嗡嗡的议论之声,成青云与南行止无声凝视一眼,稍稍缓了缓情绪,慢慢地重新整理思绪。
案件解说到此处,谢景焕的案子便可了结了,但接下来,便是更加困难复杂的案情推论。
她此时或许明白为何南行止要在钟灵郡主的接风宴上揭开,因为这里不涉朝堂,有心阻扰破案的人不多,以成青云一己之力,也可以顺利结案。
“成员外郎,若是以你方才的推论,那余麻钱真正要杀的人,其实是萧衍萧公子?”
有人道出了众人心头的惊疑,在座之人,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成青云,对着复杂的案情既担忧又好奇。
萧妃蹙眉,“不管余麻钱想要害的人是谁,如此包藏祸心的贼人,都应该立刻凌迟!”
余麻钱抬起头来,冷冷地看了萧妃一眼。终于开口说了话,“我当然是包藏祸心,可我无比的后悔!”
他佝偻的背缓缓的挺直,愤恨锐利地又怨毒地盯着萧妃,咬牙沙哑地说道:“我后悔我没有计划得更加完美,才导致萧衍那狗贼一而再再而三的侥幸逃脱!”
他嗤然冷笑,苍凉又悲怆,“我真后悔,当时掉包毒药时,没有亲手把毒药放进萧衍狗贼的手中!”
“你放肆!”
萧妃豁然起身,“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她紧紧地扶着宫女的手,厉声喝道。
“萧妃,”
皇帝沉声,起身走到萧妃身旁,将她扶好,“你怀有身孕,不宜动怒,若是因此人而影响情绪动了胎气可不好。不如先让宫女扶你回宫,待案件结束之后,再……”
“皇上!”
萧妃又急又怒,恳切地看着皇帝,坚定地摇头,说道:“臣妾要留在这,这贼人,竟然要害臣妾的弟弟……如此还不知悔改,臣妾,自当要看着他伏法认诛!”
皇帝静了静,眸色沉沉地看着她,片刻之后,说道:“也好。”
皇帝回身坐好,正殿之内一片寂静压抑,皇帝看了看成青云,示意她继续陈述案情。
成青云微微垂了垂眼帘,继续说道:“臣在查案之时,也对余麻钱要毒杀萧衍一事很是不解。”
她略微顿了顿,说道:“故而,臣四处奔走查找线索,却在此期间,刑部却发生了卷宗丢失的事情。”
“卷宗丢失?”
皇帝严苛地看着成青云,厉声道:“刑部的卷宗记录历年所破案件,尤为重要,刑部的人天天看管,怎么还会丢了卷宗?”
成青云说道:“臣原本以为,这卷宗丢失,或许是看管卷宗的人大意粗心所致。可刑部的人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未见卷宗踪迹。”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无计可施之下,臣便只好求助世子。世子博闻强识,曾入刑部看过所有的卷宗,依然记得那丢失卷宗的内容。”
众人纷纷看向南行止,南行止这才开口说道:“那卷宗之上,所记录的,不过是一位叫做黄连翘的少女,被无赖地痞殴打致死的案子,审案破案的人,是刑部侍郎钟子誉。但之后不久,青龙坊失火,烧死一位叫做黄德全的人,经查,那黄德全,正是黄连翘的父亲。”
有人不解,“这卷宗丢失和黄德全烧死,与余麻钱的案子有何关系?”
“问得正好,”